他真是沒用,完全沒幫上忙!

念及這些,劉大康的心止不住地往下墜。

怎麼努力也達不成心願的挫敗感瞬間湧上心頭。

差事差事遲遲沒有大進展,心事心事總也跨不過那道溝壑,就連幫小安找個私塾,最後也是月丫給辦成了的。

再看看月丫,這半年來光知道惹事生非的丫頭,近來也醒悟了,跟變了個人一般,雖然還是惹出了好些事,但好歹也做成了幾件事啊!比他這一事無成的師兄好太多了。

默然的劉大康茫然地往嘴裡塞著食物,一時間有些食不知味。

“怎麼突然就悶悶不樂了?芸娘只是回家了而已嘛,又不是跑了!”江老爹突然打趣道。

“咳咳!”

這聲打趣卻讓劉大康身子一晃嗆了一嗓子的辣汁。

“來來來,趕快喝口茶!你說你,說飯時發甚呆啊?”江老爹嘴上責備著,手上不停給劉大康拍背。

“師父,你,是你剛剛那話把我嚇著了……”劉大康咳出一臉的眼淚鼻涕,抬起眼眸委屈地抱怨道。

“哼,我嚇著你了?你小子那點小心思就寫在臉上了,恐怕只有你娘還不知道吧?”

“什,什麼意思?你,你……我,我……”

“別你啊我啊的了,你喜歡她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江老爹壓低聲音,悄聲斥道,“只是,她畢竟原來是大小姐,可不見得看得上你,你要想娶到人家,可還得多多努力才行!”說著他又恨鐵不成鋼地敲向劉大康的頭,“你瞧瞧你,我不過一句話,也讓你慌張成如此模樣,你還怎麼去得到人家姑娘的青睞?我是怎麼教你的?男子漢大丈夫要敢作敢當!你說,你這孬樣是從哪裡學來的?真是給你師父我丟人!”

“……”

被師父嫌棄地劉大康,吃完兩個包子一碗麻辣串後,心情複雜地幫著江老爹從車馬行趕來了牛車,將要帶回家的東西收拾好,裝了滿滿一車,又駕著回了江家。

擺攤麻煩的地方就是早晚都要搬運一堆東西。

江家的攤子因為要長久溫著湯底,每天還要帶上柴——沒辦法,用不起木炭——這兩捆柴就得一個人挑著,再還有鍋碗瓢盆木桶木盆之類的,因此江老爹就建議江寒,到車馬行去訂一輛牛車早晚牽過來拉東西。別看只早晚用一下,每個月的花費一百二十文,都快趕上花田二嬸每月的固定工錢了。

四人進了江家所在的竹牌巷,才往裡趕了一半路,遠遠就見江家大門口正站著一男一女。

定睛一瞧,那女的不正是芸娘嗎?

瞬間,劉大康的心跳聲“咚咚”亂響,臉上的笑就要溢位來了,不過,下一秒那笑就僵在了臉上。

但見那穿著襦衫的男人,朝芸娘靠近一步說了句話,然後快速退回原處,側臉溫情脈脈地盯著芸娘,芸孃的頭迅速垂了下去,劉大康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瞧見她慌張失措地奔進了江家大門。

劉大康的頭上被澆了一盆涼水,心中又似火燒,一冷一熱攪得他的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雙眼木瞪鼻息粗重胸脯起伏不定,手不由自主地攥緊了韁繩使命一揮,“駕”地一聲就催著牛車往前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