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則覺得本錢不多謹慎為妙,連說:“這是兩回事,不一樣。秀才之事是我想簡單了,但是這串串的事,不是說它不好,而是現在不行,你自己數數你的銀子就知道了!而且,如今又跟最初一樣了,咱們冒不起險!”

拉扯到最後,大家都各退一步,同意明天就去採買原料試做一下,讓家裡唯二的兩個男人品評點過後,再做最終決定。

芸娘不放心地警告道:“這次大家如果不同意,你可不能一意孤行,揹著我們偷偷去做,想要先斬後奏!我看那些銀子還是不能放在你那,你要不給大叔,要不就放我這吧!”

這話說得江寒一陣哇哇大叫,不得不連連保證絕不會自作主張,才使得芸娘不再追究這錢該誰管之事。

只是還沒等到第二天,江寒姐妹倆並江老爹,剛剛從王家拜訪感謝回來不到一刻鐘,家裡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王掌櫃。

當江寒拉開門時,她臉上的似笑非笑刺得王掌櫃恨不得轉身而逃。

不過,他沒逃。

他不敢逃啊!

他可是領了他家娘子的命令才來的。

若是無功而返……

他想一想就覺得頭昏腦漲!

耳邊似乎又響起他家娘子高亢刺耳的聲音。

他可不是怕她!

他就是怕她這個聲音!

只要那個聲音一響起,他立刻就會心跳加速呼吸困難耳膜生疼反應遲鈍,進而只能妥協。

今日這事就是如此。

到了進門此刻,他突然想拷問下自己怎會變得如此厚顏無恥跟唯利是圖了?

想當初,僅僅一個多月前,他還是被人稱為忠厚可信的老好人啊!

怎麼才一個月他就從老好人突變成了大惡人了呢?

到底什麼魔力改變了他?

他不由撇向前方帶路的江寒……

是這小子來了茶館之後!

是她逞能攪進那失蹤案,讓他與沈大人這巡檢司一號人物搭上了話!

這之前他是安分守己的小商人,除了每月與收稅的官差打交道,近十年連衙門的臺階都沒再上去過。

是她不知天高地厚挑釁黃幫的權威,讓他領略了地痞惡霸的真刀真槍真拳頭!

這之前他的原則一直是自己吃點虧,也要招呼好那些大爺的人!

都是這小子攪出來的風雨!

她竟想就這樣撂挑子走人?

門沒有窗戶更沒有!

不過一念之間,王掌櫃的心境就從忐忑難堪自責轉換到了理直氣壯怨怪!

跟著江寒身後的步伐也變得堅定。

哪裡會再去想他在江寒重傷昏迷時想辭退她避免沾惹上禍事的行事,沒人逼他,是他自己做出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