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只得讓劉大嬸找人去縣衙尋他,通知他務必要回來一趟。

沈大人她暫時不想理他,就先拋到了一邊,匆匆忙忙往茶館上工去了。

茶館自從被砸之後,生意再不見先前出現的火爆場面,似乎比江寒初來那會還略差上一些。

江寒回來兩天了,還沒見王掌櫃真心笑過。

而她與宋耀祖之間的糾葛則是更深了。

不說她被辭退的事,雖是王掌櫃怕沾上麻煩,但這宋豆眼絕對在旁邊不止添了一把火,就說他侮辱她爹的事,他們兩個就註定沒法和平共處。

只是礙於王掌櫃天天在茶館裡釋放低氣壓,兩人都不想主動去觸黴頭,表面上維持著相安無事而已。

“掌櫃的,您別急,你這樣黑著臉在店裡守著,那財神就算到門口了,也會被你身上散發的冷氣嚇跑啦!”

巳時初,送走唯二的兩桌客人,除那賬房徐先生一個照舊待在他的老位置上自顧自地抄抄寫寫外,其他三人都傻楞楞地站在大堂往外面的西霞街張望。

“你當然不著急了,聽說有人天天挑著籮筐去碼頭,膽大包天地打出巡檢特批的旗號,欺騙大家,生意好得很呢!只不知等事情東窗事發後,又會去班房裡蹲幾天!”宋耀祖諷刺道,“掌櫃的,我現在更擔心的是往後咱們的生意搞不好會更差!——誰知道您身邊這惹禍精何時又會惹上什麼事啊!?”

“什麼叫騙啊!我在碼頭賣包子,可是真正經過沈大人同意了,你這就是嫉妒我故意汙衊我!或者,你擁護碼頭那些惡霸不想擁護沈大人,所以才覺得沈大人說的特批是騙人的!”

江寒自從在巡檢衙門扣黃有能的帽子扣順手了,動不動就喜歡使出這項技能。

“我不跟你瞎扯其他!我只知道咱們利來茶館生意這麼差都是你造成的!掌櫃的就是人太好,才容忍你又回來禍害茶館的生意!”

“我也不想跟你瞎扯!店裡是因為我遭了無妄之災,但是店裡也曾因我生意火爆……”

“夠了!你二人真是死性不改啊!當著我的面都能吵起來,背後不得將我這茶館拆了!”王掌櫃臉色青黑地喝道。

“掌櫃的,我們不是吵架……”

“掌櫃的,我們就是交流交流看法……”

兩人見他發怒登時收起毛刺,同時辯解道。

王掌櫃見兩人老實了,清了清嗓子,問道:“你們剛才說的巡檢特批是怎一回事?”

“哦,是這麼回事!”

江寒見他感興趣,立即將自己今早與沈大人說的那套縮縮減減,給他講了一遍。也不管她建議的那特批申請的標準,人家沈大人根本沒點頭認可。

不過王掌櫃的關注點根本不在那“巡檢特批”四個字上,只聽他道:“如此說來,你跟沈大人倒是有幾分交情了。”

“交情自然是有些的!”江寒大言不慚地道。

“那你去問沈大人要副墨寶來,咱們掛在這正堂上,不僅能招攬生意還能防防地痞!”

更重要的是,這墨寶一掛,看誰還敢說他王利來與沈巡檢根本沒瓜葛,純粹只是騙人上門來給他做生意?

江寒聽了他這話,卻想到了今早上沈巡檢走時那兇狠的一推。

她暗自打了個冷戰,急忙勸解道:“掌櫃的,求沈大人的墨寶,這都是小事,但是,這墨寶對咱們店裡的生意幫助有限!要想生意好,咱得想點其他主意!”

“哦?那你有什麼好主意?”

江寒眼睛滴溜轉,心裡叫苦:“我哪有什麼主意,不過是不敢去問那大黑臉要墨寶而已!”

王掌櫃還以為她這又是要提條件,於是主動說道:“你要有好主意,就趕緊說出來,掌櫃我自是不會虧待你的!”

江寒聞言兩眼放光,順著他的話,問道:“真的?那掌櫃的你要如何不虧待我?”

“哼!你小子,果然不能給好臉!你別給我得寸進尺,店裡的生意不好,你也不用再幹了,先將主意想出來,若是有效,如何獎勵本掌櫃自然會有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