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二百文?!”

“怎麼還要錢?不是說送嗎?!”

“要錢誰要你的啊!”

“說得好聽,原來都是騙人的!”

江寒從容不迫地笑著,負手站在臺上,環視一圈後,陡然拔高聲音。

“二百文,買一兩雲臺松針,還送六個大月餅,這難道不是優惠嗎?不說茶葉,便是月餅,就我們這同檔次的,您隨便去哪個點心鋪子,不出個一兩百文,能買到?今天,我們這裡只要二百文,茶和月餅都有了,這種好事您到哪裡去找?!”

可群情激動的客人們,哪還聽得進她的話。

“誰稀罕你的破月餅?!趕緊給咱們揭秘!”

“要我看,咱們中了他的計,其實根本不知道什麼扮鬼的秘密。”

“哼,騙子,咱們走!”

眨眼間,店內吆喝反對聲四起,更有人感覺受了騙,甚至想要撲上臺動手揍人,但懾於店內各處站著的弓兵,以及二樓走廊上坐著的呂同,最後僅僅只是喝了喝倒彩,便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而在二樓正對舞臺位置坐著的呂同,嘲弄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付思雨,沒有開口,只懶懶地換了個姿勢,臉上滿是看笑話的表情。

付思雨白了他一眼,繼續專注地看向樓下舞臺上的江寒,心裡不由為她捏了把汗。

而此刻,一樓中廳的舞臺上,江寒依然氣定神閒地站在中間,店內的騷動她彷彿根本不放在眼裡。

可王掌櫃放在眼裡啊。

他實在坐不住了,頂著一頭冷汗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江寒連忙走過去跟他耳語了幾句,只見他猶豫地看了江寒兩眼,然後一咬牙,匆匆離開了舞臺。

待他走了,江寒走到小桌邊坐下,將壺裡已開的水換掉,然後重新開始燒水泡茶——從始至終,她的姿態動作都有條不紊,似乎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

漸漸的,吵鬧聲小了,該走的都走得差不多了,店裡不再像個戲院,雖然人少了大半,但依然是座無虛席。

江寒扭頭看了眼呆坐一旁的彈詞師父,接著,先前被打斷的舒緩古曲又重新響了起來。

到了這個時候,還坐著沒動的和站起來要走不走的客人們,便有些糊塗了,實在搞不懂作為風暴中心的江寒,怎麼還有心情悠閒地燒水泡茶,但是她這種臨危不亂的氣場,卻再次成功地引起了眾人的好奇。

大家都是很想知道,她唱這一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不一會,王掌櫃領著阿憨和宋耀祖,端著大托盤回到了舞臺上,剛好江寒的茶也泡好了。

只見她拎著一把小巧的沒有蓋的壺站起身來,待王掌櫃指揮兩個夥計,在小桌上擺上一溜小巧的茶盞時,她便把壺中的茶倒入一個一個茶盞中。

倒好之後,她放下壺,直起身,對著周圍又是一圈拱手,然後笑道:“在下在這裡奉上香茶一盞,月餅一塊,請大家品嚐,感謝各位留下來。”她頓了頓,等著阿憨與宋耀祖換上小托盤,端著茶和切成小塊的月餅走下舞臺,才道,“大家放心,這茶和月餅是免費的,不要大家的錢。若是覺得好,大家可以訂上一份,自家過節吃或者送人情。”

“當然,如有膽子大,想知道百萬飯莊鬧鬼之謎的客官,這大禮包便是入場券,您可能必須要捎上一份了。”

江寒說話間,王掌櫃又泡出了一壺茶,這次江寒便自己動手,端著幾盞茶與月餅走下了舞臺,一邊給客人端上,一邊問已嘗過的感覺如何。

近水樓臺先得月的一樓茶客們,隨著江寒的問話,好評聲此起彼伏,這成功引起了二樓眾人的好奇和不平。

一時間,樓上樓下兩道不同的聲音,冷清下去的店內氣氛,又重新熱鬧了起來。

江寒回到舞臺上,再次拿起禮盒,先是安撫了一下二樓的茶客,接著便拔高了幾分聲音,電視購物主持人一秒附體:“大家方才喝了茶,也吃了月餅,相信心中已經有了數。原價三百文和三百五十文的大禮包,現在只要一百五十文和兩百文,大家自己說,這是不是超級大優惠?”

“禮盒有限,要買,請大家快出手,一百五十文,有茶有月餅,送禮備有面,機會別錯過,只要一份,隨便一份,便能親臨現場,親眼見證本人解謎啦!機會不可錯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