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那人十分不要臉,走到牆角就解起褲子要撒尿。

江寒被噁心到了,見那車上只有他一個趕車的,心想,那掌櫃說是有兩輛車,就算是分開走,也不可能剩下五個人擠一輛吧,於是她側著頭,捂著口鼻,加快腳步,想趕緊離這沒素質的傢伙遠一點。

哪知還沒走出三丈遠,她就後頸一疼,軟倒在地。

昏迷前,她悔恨不已,覺得這傢伙必定就是山上的人,肯定是她剛才多看的那兩眼,讓他認了出來。

但眼下聽到女人的聲音,她先前的看法忽然開始動搖。

那男人確實是上山的人,但會不會就是她要找的人啊。

這個念頭一鑽進腦海,江寒突然想指著老天罵娘。

倘若真如她所猜,那麼這世界還能找出比她更自帶黴星的人嘛?

——她不過是順路,不過是多看了那男人兩眼而已啊!

箱外的女人見她沒了動靜,以為她被勸服了,似乎離開了一點,但僅僅瞬間江寒便聽到她輕嘆一聲,嘀咕了句:“唉,倒是識時務,不比你有銳氣。”

“呵,你這婆娘可真好笑,明明是你勸人姑娘認命,認命了你又嫌沒銳氣。”另一個女聲輕聲微諷。

勸人的女聲一噎,說道:“算了,就快靠岸了,我不跟你廢話,你也老實點吧。”

“老孃才懶得跟你廢話,你這膽小怕事的婆娘,要不是你幫他們捆著老孃,老孃早跳下……唔唔!”

越來越激動的斥罵聲,被捂回了喉嚨裡,那勸人的多嘴婦人,不耐煩地壓著聲音道:“跳下去又怎樣,山上的女兒你不要了?”

激動的婦人動靜消了下去,多嘴的婦人再次嘆息,語調裡帶著濃濃的惆悵:“就算你回去了,你那兒子都老大了,他怎麼看你?當自己死了吧,反正山下的人都是這樣以為的。”

江寒聽了這資訊量極大的對話,驚愕得徹底忘了掙扎。

這樣看來,她是在船上,不是在車上,這兩人也不是餘嬤嬤,而是被山匪擄上山多年,還生了孩子的女人。

難道她是因為身上的女裝,才惹來了這等麻煩的?!

那男人不會是看上了她,要擄回山寨做老婆吧?

她的女裝扮相魅力有這麼大?

要不要這麼狗血啊?!!!

沒人聽到她內心的吶喊,很快箱子便被人抬上了岸,又送上了一輛車,一路顛簸得她頭暈腦脹,直犯惡心,最後終於支撐不住,再次昏死過去。

……

與此同時,沈大人與初一等五人,正以最快地速度,往那條所謂的必經之路趕。

幾人進山時,已近黃昏,待輾轉來到初一曾經埋伏過的那條小路時,半圓的月亮從山後露出了半邊臉。

但等到月亮徹底現身,歡快地往中天跑時,路上依然毫無動靜。

沈大人抬頭望了望,在樹木枝椏間遊走的月亮,心裡越來越焦躁。

初一見狀,忙小聲道:“爺,您別急,從鎮上到這裡,若是走大道,至少得四個時辰,就算他們未時便逃出鎮,到這也得二更……”

沈大人搖頭示意他先別說,手抵著額頭沉思起來。

他總覺得自己似乎漏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