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被這不正經的話說得麵皮一紅,惱怒地舉起了小拳頭。

江寒一把捉住她的手,嘆了一聲,說道:“唉,這是好事啊!”

芸娘白了她一眼,甕聲甕氣地嗔道:“既是好事,你還嘆氣?!”

江寒瞟她兩眼,說得含糊其辭:“唉,雖然你是我的好姐妹,可有的人卻是我的好哥…們,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亂七八糟地說啥呢?”

“我很認真的好吧!”

江寒立即端出一副認真的表情,說道:“無論如何,我支援的是你的意願,你願意嫁誰咱就嫁誰!”

……

經過這場談話,患得患失的芸娘恢復了正常,心裡開始對許秀才的到來充滿了期待。

這是綁架案後的第四天,江寒的傷勢原本就不算特別嚴重,恢復了幾天之後,雖然還得吃藥換藥,但挑擔子已經沒有問題了。

她準備隔天就回茶館,履行完最後半個月的承諾,於是,這日便主動挑著擔子去了碼頭。

自進了八月,她就沒來過幾次,一般都是兩位嬸子輪著過來,送完訂單再待上半個時辰,不管賣不賣得完,都準點挑回攤上去。

一眾熟人,不管是常客徐吉陽,還是畏畏縮縮的楊小魚,就連負責維護擺攤區秩序的陳六,都對她表達了親切的慰問。

眾星拱月的錯覺讓江寒有點飄,幸好還有牛大叔的教訓,才讓她頭腦清醒了一些,知道大家其實是看在她跟沈大人有了生死的交情,才會對她另眼相待。

提到沈大人,江寒突然想起付思雨昨天到攤上來時跟她說的話。

“傷勢恢復的還不錯,就是心情不太好,有些人太不自覺,害得我們這些無辜的人遭了殃。”

她知道付思雨暗示的是什麼,可是,在跟她爹爭吵過之後,她便不想面對這些事情。

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得了好處,翻臉不認人的事情了,就讓沈大人討厭自己去吧,這樣她就不用去煩惱那些她不想面對的感情了。

不過她雖然不願意去巡檢司,但巡檢司裡有一件事,還是值得她高興的。

初五終於醒過來了。

雖然還得臥床一個月,可能還會留下點後遺症,但好歹撿回了一條命。

那傢伙雖然有些滑頭,還是個勢力眼,但比起那黑臉二號初一,她寧願跟他打交道,至少他會給她表面上的尊敬。

江寒挑著空擔子回到攤上時,芸娘恰好從集市另一頭補了些佐料回來。

“發生了什麼事?”江寒看了看她繃著的臉,一面收拾籮筐一面問道。

“我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方才,我在雜貨攤遇到王氏,我笑著跟她打招呼,誰知她卻陰陽怪氣地說什麼,可惜我沒爹沒孃,也不是大小姐了!”

“前兩天她不是還跟你套近乎嗎?今天吃錯藥啦?”

“誰知道啊,簡直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