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軍知道這是老人給年彤機會跟他單獨說話,對年彤說:“行,我帶你在這裡走走吧。這裡風景還不錯。”

就沖年彤指點李漱玉那兩下,他也該盡地主之誼。

他帶著年彤沿著小溪的石階慢慢往上走,低頭看溪邊和水裡那些瑩瑩發著微光的透明鵝卵石。

在黑暗裡像是夢境的珍寶。

潺潺流水從鵝卵石上經過,也被照得如瓊漿玉液一般。

從岸邊到淺水的卵石縫裡生長了菖蒲,矢車菊和藍風鈴草,藍色系的花朵在瑩瑩微光襯托下,帶著幾分神秘和仙氣。

當時他只是要熒光漆廠把石階漆一下,好讓客人晚上游玩的時候能看清楚,沒想到這幫小子還挺聰明的,把小溪的鵝卵石也換了,還補種了那麼多挺水,喜溼的開花植物。

效果真不錯,嗯,回去要給他們漲工資。

年彤忽然在身後問:“你平時工作很費神吧。”

李文軍這才想起還有人跟著他,忙停下,回頭一臉歉意地說:“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因為顧展顏也不喜歡說話,他才不得不多說點話,好讓家裡熱鬧一點。

平時也是能不說就不說。

他在樓梯上方,居高臨下回頭淺笑的樣子,讓年彤呼吸一滯。

其實她早把李文軍忘了。直到父親拿著報紙,指著李文軍跟她說這是小時候牽著她上學的那個哥哥。

她才赫然想起他。

李文軍穿著白襯衣牛仔褲側頭垂眼聽人說話的模樣,滿足了她對“俊美少年郎”的所有幻想。

她曾想過要不要回來尋找機會合作,比如拍廣告什麼的。可是那樣又太明顯了。

而且李文軍那時候只是個小民營企業的老闆。

結果他這幾年坐了火箭一般,從制霸一省,到縱橫國內,再到讓諸多國際級大佬低頭。

所以現在這個機會,她再也不能錯過了。

年彤笑:“沒什麼。你管理那麼大的企業,要想的事情肯定很多。不過,你小時候也不太說話,牽著我上學的時候,都是我說得多。”

李文軍也笑了:“你小時候是挺能說的。”

年彤小時候跟唐培之有得一比了,跟關不上的電報機一樣,能不停地說,問這個問那個。

得不到回答也照說下去。

從出門說到進班級。

吵得他頭疼。

年彤說:“其實我這一次來是想爭取在你們籌拍的那個電影裡演個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