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群人散會後,就瘋狂打電話去了。

季如鬆緊繃了好幾天,這會兒是最輕鬆的。

壓力都給到別人了,現在他只需要等。

早上他起了個大早,坐在懸崖的茶室裡悠哉喝茶賞景。

這會兒太陽還沒出來,空氣清新而溼潤。

松樹沾了露水,一改往日的嚴肅沉穩,卻露出蒼翠欲滴的嬌羞姿態。

一隻畫眉在鳴叫。悠長悅耳的聲音,在山谷裡迴盪。

雪白的雲團從山中的各個溝壑中湧出來,慢慢佈滿了整個山谷,原本清朗的山谷變得如仙境一般朦朦朧朧。

霧氣從谷底慢慢往上升。

像是有一隻巨大的手把薄紗從谷底扯起來,蓋滿整個山頭。

被風吹著撲到懸崖上的玻璃上。

“遠山長,雲山亂,曉山青......”

季如松心裡湧上這首詩,推開窗戶,讓霧氣飄進來。

他都在這裡坐了幾個早上了,對這美景百看不厭。

季青宏昨天晚上跟他說,季青煙打電話給他了。

他們兩兄妹一邊哭一邊說著這些年的境遇。

季青宏好心疼妹妹的遭遇,要不是那人已經被季青韜他們整死了,現在就會被他整死。

現在想想,當初他要不是跟季青辰鬧掰,季青煙也不會為了離家去當知青。

他忽然覺得年輕時候的決絕和謀劃,很自私,很愚蠢。

可惜人生不能回頭,就算錯了,也只能咬牙走下去。

他跟季如松說,要趁著在“文軍新城”多跟親人們走走,替他彌補一下對親人的虧欠。

人生有時候就是這樣。

不能回頭。

因為回頭一看,每一步都是錯。

“季組長。”金開元在門口叫了一聲。

季如松暗暗嘆了一口氣:休假結束,要開始幹活了。

他點頭:“金開元同志進來說。”

他被派來當這個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