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光明摸了摸下巴:“是。”

李文軍說:“寄生蟲法這個,你應該知道。比如赤眼蜂就是其中一種。然後就是現在我們還在研究的病原體防治。每種生物都有獨特的病害。DNA相差越遠,病害相互之間傳染的可能性就越小。所以能殺蟲子的病毒,理論上來說對人和牲畜,家禽是無害的。比如蘇雲金芽孢桿菌,含有一種特殊的Bt殺蟲蛋白。這種Bt殺蟲蛋白高度專一,只能與特定害蟲腸道上的特異性受體結合,使害蟲腸穿孔而死。人類、畜禽和其他昆蟲胃腸細胞沒有結合這種蛋白的特異性受體,抗蟲蛋白進入消化道後只能被消化降解,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

陶光明說:“你等等,我去問問他們到底是哪些害蟲。”

過了一會兒,他回來,說:“今年主要是棉蚜。”

李文軍說:“哦。好辦。跟我買蟲子吧。買二送一,買赤眼蜂和七星瓢蟲,我另外送一種神秘益蟲,讓防治效果加倍。”

陶光明暗暗咬牙:你果然不會白幫忙。

“呵呵。他們不會是又想我幫忙,又不想我賺錢吧。算盤可打得真響。就算是兄弟單位,我幫忙也要考慮成本。”李文軍冷笑,“還有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養殖孵化這些蟲的時候,你說成本太高。現在有客戶要,你卻想我送給他。”

陶光明的眼神瞬間清澈了:“也是。”

李文軍說:“你問一下受災面積多少。害蟲密度多大,我好給他們計算要配多少蟲子。”

他又出去打電話了,回來的時候表情有些凝重:“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這一次至少五十萬公頃受災。難怪他們急成這樣。”

李文軍說:“行吧,一公頃兩千塊,叫他們打錢,我現在就發貨給他們。從‘文軍新城’的機場,直接空運到棉花種植基地最近的機場。”

陶光明臉上的肌肉跳了跳,失聲說:“一下就十個億啊。會不會有點太狠了。”

李文軍似笑非笑望著他:“一公頃棉花賣多少錢?這點成本算什麼。你會不會算數?”

陶光明小聲說:“能不能十萬十萬公頃來。”

楊守拙都氣笑了:“放屁,那蟲子還會聽話只待在一個地方嗎?你這邊放了那邊沒放。這邊滅完了,旁邊的蟲子又跑過來,豈不是白忙活。肯定要滅就一起滅。”

其實他很想促成這件事,好看看李文軍的生物防治法子能不能大規模運用。

畢竟之前都只在“文軍新城”的農業區和穗城用。

使用面積都沒有這一次這麼大。

李文軍說:“你做不了主,負不了責任,就讓能做主的來。何必夾在中間兩頭為難。你直接告訴北方集團,我有辦法,讓他們來跟我談。”

楊守拙也冷笑:“你在中間當夾心餅乾還沒當夠啊。怎麼這麼多年一點也不長記性。陶老爺子只是讓你來問李文軍有沒有辦法吧。那你回一句有辦法,然後他們直接來談不就好了嗎?需要這麼為難嗎?你那麼聖母心,處處為別人著想。別人未必體諒你。”

他們要是體諒你,就不會讓你來問了,而是直接打電話過來了。

再說,這邊李文軍搞無土種植才多久,那邊北方集團就立刻也開始搞什麼立體化溫室種植。其實就是模仿李文軍,然後又怕被嘲笑,所以改了個名。

明顯是競爭對手,你還要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