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青沒安靜幾天就從家裡逃出來,跑去法院前面拉橫幅。

沒人理他,只有保安跟他講不要擋在門口,妨礙法院的正常工作。

王永青在陽光下舉了三天橫幅,撐不住,暈了。

吳豔華他們又氣又恨,但是沒有辦法,只能又去市裡把他接了回來。

結果王永青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曬的,引發了腦梗,當天就進了ICU,沒幾天就死了。

吳豔華他們把吳仁新的屍體也領回來了,和王永青的喪事一起辦了。

當年吳仁新造那麼多孽,一大半原因是仗了王永青的勢。

王永青從沒有好好約束他,可是卻在吳永新最落魄的時候,趕他出門。

從某種程度上,王永青對吳仁新的結局也是有責任的。

現在,吳仁新橫死了這麼多年,又忽然冒出來,讓王永青在貪慾驅使下作死了自己。又好像是冥冥之中,吳仁新用這種方式在報復王永青。

有人嘆息:要說這個世界沒有因果報應,那這又是什麼呢。

陶光明已經不知道怎麼評價這件事了。

他清楚記得當年他告訴李文軍吳仁新失蹤的事情時,李文軍站在辦公室的窗戶邊,望向那個澆築了混凝土的地基。

似乎那時候李文軍已經猜到了吳仁新的去向。

可是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

因為他能確定李文軍在吳仁新出事那一晚是真的不在茶縣。

所以為什麼呢?

要是直接去問李文軍,李文軍肯定會罵他神經病。

他想來想去,最後還是斟詞酌句地問了李文軍一句:“要不要給王家一點撫卹。”

破財消災也好,積德行善也好。

反正李文軍這些年,每年都要資助好多學生和孤寡老人,不在乎這一點點。

吳仁新雖然跟“文軍實業”沒關係,但是王永青是“文軍實業”員工的親屬。

李文軍頭也不抬地說:“就按公司規定辦,這種小事,不要來問我。”

陶光明又說:“要不要請個道士來做法。”

死了兩個人,還都死得這麼詭異。

李文軍看了他一眼:“神經病。老子一身正氣,邪魔避讓,做個屁的法。”

陶光明咂咂嘴:得,還是捱了一頓罵。

都怪我多管閒事。

施工有條不紊的繼續下去了,這是關係國家航天事業的大事,不可能為這種事情拖延。

對於“文軍實業”,也好像一個小石頭扔到河裡,濺起的漣漪小到看不見。

江強軍選了這裡做訓練基地,提醒了楊守拙一個重要的事情:這裡用來訓練新晉的特種兵,特麼不要太合適啊。

他性格一向是說幹就幹,立刻就拉了一批特種兵放到後面的深山裡面去,讓他們在裡面獨自待一週。

這個深山有個好處,就是道觀和“佛堂清舍”剛好在最高點。

這樣一來,他把指揮使設在山頂,被扔進山裡的兵,萬一撐不住,發訊號彈,他坐在茶室裡一眼就能看見。

他還給了每個兵配了李文軍特製的定位器和對講機,萬一有緊急事件,按下求救按鈕傳送位置,同時用對講機告知。

顯示器上的點就會由綠變紅。

他也順便測試一下衛星定位的準確性。

這些新選拔的特種兵們進入了山裡。

他徵用了“佛堂清舍”的一個會議室一天,然後就和指揮,救助人員在茶室裡喝著茶,翹著二郎腿,看著螢幕上定位器。

喝茶也喝膩了,他看見譚道長在外面轉圈圈,就把道長請進來一起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