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光明忽然意識到剛才他們來的時候,沒有路過水塘。

那會兒天還沒全黑,這麼大的水塘,他不可能看不見。

現在黑麻麻的,到處都看著一樣,是不是跑錯方向了?

陶光明問李文軍:“不用停下來辨認一下方向嗎?”

李文軍說:“不用。”

唐先生一言不發,只是跑。

李文軍知道,唐先生未必信他,只是這會兒為了逃命,先出去再說。

又跑了十分鐘,才衝出了甘蔗林到了土路上。

李文軍說:“右轉,沿著路一直跑。只有幾分鐘了,堅持一下。”

陶光明經常跑步的人,都有些精疲力竭了。

唐先生更加,喘著粗氣,步伐也慢了。

就連陶光明都有些懷疑李文軍在故意消耗他們的體力,或者跑錯了方向不承認,直到隱隱約約看到剛才他們停在路邊車的影子。

陶光明心裡十分詫異:草,這小子不是跑錯了方向,而是在抄了近路,為的是儘快到馬路上來。因為甘蔗林裡容易藏匿身形,萬一有人埋伏偷襲他們,他們幾乎沒有反抗的機會。

可是這麼黑麻麻的又人生地不熟,這小子是怎麼這麼準確辨認出方向的?!

李文軍跳上駕駛座,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說:“陶光明,你坐副駕駛。友生,你坐後面。”

友生是誰?

陶光明一愣,才意識到李文軍是在叫唐先生。

唐先生抿嘴,一言不發爬上了後面,繫上安全帶。

李文軍發動車子,猛踩油門,然後車子便在夜色裡狂奔起來。

陶光明被那衝力壓得往後一靠,忙也繫好安全帶。

李文軍一邊開車,一邊冷靜地說:“關口一般要早上七點才開。陶光明,你有沒有法子請人提前一點開啟,就說你有緊急事務要過去。”

陶光明想了想:“可以,但是沒有地方打電話。”

李文軍說:“找地方打。”

他又說:“唐先生,你給你最信得過的人打個電話,叫他開車來關口接你。最好是平時不在身邊出沒,大多數人不認識的人。”

唐先生沉默了好一會,說:“我身邊沒有這種人。”

陶光明哭笑不得:這傢伙的人緣到底有多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