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蛇說了些古怪的話,就跑去修理直播裝置。

他用螺絲刀和小錘子敲敲打打。

又變成了盡職盡責的打工人。

夜晚。

房間裡亮著橙黃色的暖光。

顧懷薇坐著靠在床頭,無度數眼鏡隨手放在床頭櫃上,黑色的長髮如同海藻般披散下來。

她抱著雙膝,看著窗外黑沉沉的輻射風暴,雙眸暗潮湧動,難以入眠。

睡不著。

只要閉上眼睛,顧懷薇就會夢見生鏽的鐵門緩緩開啟,伴隨著刺耳的吱呀聲。

無數只老鼠從鐵門裡鑽出來,密密麻麻的身影在黑暗中蠕動。

那些瘋狂的小東西眼睛猩紅,牙齒尖利,像是飢餓的獸,向她湧來。

爬上她的身體,用尖銳的牙齒撕扯著她的面板,用溼滑的小爪子在她身上攀爬。

只要有洞就會往裡鑽。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它們啃食著她的血肉帶來噁心的觸感。

而遠處,一條大蛇盤踞,用那冰冷的雙墨綠色眼睛看著她,張開血盆大口,吃老鼠……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顧懷薇睡不著,有些煩躁地揉了揉腦袋。

一定是林蛇白天說的那個該死的冷笑話,讓她又開始做噩夢!

若不是他天天奇怪的表現,顧懷薇也不會在心裡疑神疑鬼,覺得他是蛇精變的。

他特別愛吃生雞蛋。

之前臉上長出鱗片的花紋。

前段時間又閉門不出,每天晚上發出奇怪的聲響,就像是在蛻皮。

好不容易病好了,還拎著包裹往遙遠的地方扔垃圾。

顧懷薇懷疑,他是把自己蛻掉的皮扔掉。

口口聲聲說會幫助她解決問題。

可他本身,就是難解的謎題。

顧懷薇看著床頭櫃上的摩天輪相簿,再次拿出放在櫃子裡的姐姐日記本,這本日記她已經翻透了。

撫摸著上面熟悉的字跡,試圖找出遺漏的蛛絲馬跡。

“姐姐,你究竟在哪裡……”

“一母同胞,血脈相連。如果你也能感受到我,請再給我一點指引。”

那下一秒,顧懷薇撫摸到紙張凹凸的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