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家賓館裡,他不僅可以脫下防護服,自由地行動,還可以摘下呼吸機,呼吸免費的空氣。

他一共攜帶了七個備用氣囊,五個水壺。

昨天晚上,他抽了一夜的免費空氣,順便把所有的水壺都裝滿。

黑眼圈都熬出來了。

也不是他少見多怪,而是這間賓館簡直太過神奇,讓他這個出生於後三區,在廢土遊離的拾荒者,都為之震驚。

第二天,顧懷薇因為琢磨姐姐的日記,同樣頂著熊貓眼上班。

她看見肖宥齊從電梯口處走到前臺。

他已經脫下防護服,下身還是黑色軍裝褲,上衣已經換成有些破舊的襯衫。

襯衫有些破舊,像是已經洗了很多次,袖口處泛黃,還有線頭。

黑色短髮,灰色的眼睛,鼻樑高挺,整個人偏瘦,面板呈現不健康的青灰色。

腰部捆著繃帶,像是新包紮的。

與眾不同的長相,讓顧懷薇多看幾眼。

“我要續房。”肖宥齊將裝滿金幣的牛皮袋扔在前臺,發出悶響,“這裡面有120枚金幣,我要再續住四天。”

“歡迎,讓您感到滿意,是我們賓館的榮幸。”顧懷薇在電腦上做登記。

“包月有優惠嗎?”

“稍等呀,我來查一下。”顧懷薇翻開員工手冊,用食指指著對應的條款,“大床房包月850枚金幣,比按天續住便宜50。”

肖宥齊點了點頭:“你幫我登記包月,三天之內,我會把剩餘的費用交齊。”

顧懷薇點頭答應,她問道:“房間需要打掃嗎?”

“需要,我中午要出去一趟,到時候,你再上來打掃房間。”

午休的時候,顧懷薇看見肖宥齊穿上防護服,離開賓館。

外界空氣汙染嚴重。

他離開賓館大廳後,被無盡的沙塵吞噬身影。

顧懷薇上樓,讓保潔機器人收拾客房。

她在肖宥齊的房間內看見了破損的衣物,泛黃的布頭上粘著一些像腫瘤一樣的肉塊。

肉塊雖脫離了身體,仍可看到瘤中生長出的血管在律動。

“什麼髒東西?”

顧懷薇帶了一層皮手套,用手指捏著肉塊,嫌棄地把那團肉瘤扔進垃圾桶。

清掃完畢房間後,顧懷薇拎著垃圾袋下樓。

手指還沒有碰到賓館大門,門被蠻力撞開。

肖宥齊衝進來,他猛地摘下呼吸機,臉色蒼白,狼狽跪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該死的!

差一點,他就被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