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了解到男人的意圖。

“你是想讓我逃出去之後聯絡你的家人,告訴他們你的現狀,是吧?”

剝皮的男人露出落寞的神情,他點了點頭,又搖搖頭。

只見他兩隻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然後伸出舌頭,腦袋一歪。

顧懷薇推測道:“你是想讓我告訴他們,你已經死了,讓他們不要再等你,是這個意思嗎?”

被剝皮的男人點了點頭,他又指著顧懷薇剛才放棒棒糖的口袋。

用滴血的手指,在地板上寫了兩個字。

「謝禮。」

顧懷薇把錢包塞兜裡。

她用腳把地上謝禮兩個字擦掉。

沒擦乾淨,她舀了一勺福爾馬林沖在那兩個字上,然後再蓋上一層從外面滲進來的土,這下那兩個字徹底看不見了。

被剝了臉皮的男人做完這件事情後,便自覺跑到一個拐角處,雙腿抱膝,把猙獰的臉埋在膝蓋上,默不作聲,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顧懷薇也沒再管他。

她爬到地下室的出口處,抬了一下被鎖住的木門,木門與邊緣有一條連指的縫隙,顧懷薇沿著那個縫隙用手掰爛木板,然後鑽了出去。

樓上的婦人正在聽廣播,廣播裡傳來優美的古典音樂。

顧懷薇掰木板的聲音必然會驚擾到他們。

樓上廣播的聲音戛然而止。

“寶貝女兒,老鼠又在咬地板了,好吵啊,吵得我耳膜都在痛,這些該死的老鼠總是想要破壞我們的家,你快點去把老鼠處理掉!”

金髮少女似乎是有些不耐煩了。

“不要再叫我了,我正在處理腐爛的人皮面具!”

“你們為什麼總是不把那些老鼠看顧好,昨天晚上剛剛扒皮的那隻小老鼠把閣樓弄得一團糟。”

“好煩!好煩!弟弟失蹤了,爸爸在樹林裡掉了腦袋,奶奶有病,媽媽你也有病,家裡所有的活都落在了我的身上!不想幹了!你們要是再叫我幹活,我就離家出走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尖銳。

腳在地板上踩得咚咚響。

顧懷薇還聽見了她磨刮皮刀的聲音,陰惻惻的,似乎就懸在她的頭頂上。

“嚓嚓嚓——”

婦人這才安慰道:“你這個孩子呀脾氣還真大,罷了罷了,那就讓奶奶去處理吧,只是奶奶處理了,那張臉皮估計就不能用了。”

上一次,顧懷薇就是在夫人的房間裡找到了陣眼的位置。

佈陣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