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苒撓撓頭,還是覺得不懂。

肖瀾看她費勁的模樣,無奈的搖頭,“鍾致丞又不是莫紹巖那個臭脾氣,他對你挺溫和吧,我想如果你願意邁出一步,他絕對不會後退。”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主動找他談?”秦苒也想過,可是呢,鍾致丞沒有告訴她,他值大夜班的事,害她白等一場。

“自己體會,解決感情的矛盾不可能一蹴而就,慢慢摸索就懂了,等你有經驗了,咱們可以一起談一談馭夫之道,對了,還要帶上凌佳然一個,”肖瀾笑說。

秦苒拍她一把,說她“沒正經”,真應該把肖瀾放肆的樣子拍下來,發給莫紹巖看看,肖瀾被他慣的多張狂。

不過,肖瀾的話卻讓秦苒開始反思自己這段感情。

莫名其妙的開始,而且一開始,秦苒就覺得和鍾致丞沒有什麼談戀愛該有的衝動與激情,她將所有事都看做事理所當然。

新婚禮物的承諾,第一次滾床單,和雙方家人吃團圓飯,這一切走的太沒有創意。

肖瀾和莫紹巖是從枝江市到北京的愛情拉鋸戰,分分合合幾回,鬧也鬧了,吵也吵了,現在再恢復平淡自然沒什麼奇怪。

而秦苒從一開始就沒擺脫過平淡,戀愛該夠的心悸她沒有,該有的不理智,她沒有。就像從一開始就接受了一桌家常便飯,從來不覺得與生活有什麼突兀的地方。

而此時,她與鍾致丞之間的誤會也好,冷戰也罷,依舊是無聲的。

他們用最安靜的方式表達自己的不滿,卻不知這種什麼都不說的方法才最傷人。

秦苒突然覺得豁然開朗,自己的確該行動了。不說要來一場轟動的愛情,但起碼對得起“愛情”這兩個字。

她想找鍾致丞談,大不了談不開,談不開也不過就是一場爭吵而已。

爭吵和冷戰的區別就在於,爭吵能完完全全表達自己的情緒,而冷戰,就如同背後捅刀,防不勝防。

和肖瀾告別前,秦苒安頓幾句,讓她注意保重身體。

畢竟肖瀾現在也算是當媽媽的人了。

還好兒科學結課沒多久,他們又學過婦幼保健學,秦苒對肖瀾還是比較放心的。

莫紹巖離開時,特意留下了九澤,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從肖瀾回去。

秦苒因為急著回家,不想麻煩肖瀾,於是自己選擇做地鐵,幾站就到了。

逐鹿中原到鍾致丞家的距離不近,鍾致丞家在醫院不遠的小區裡,逐鹿中原避開人口密度高的建築群,特意選擇了稍稍偏離市中心的地段。

下地鐵,秦苒一路飛奔,跑了一會兒她才意識到,她現在回去也不知鍾致丞回來沒回來。於是她先給鍾致丞打了電話,確定他的方位。

如果她在醫院,那她就準備晚餐,然後和他談一談,如果他在家,那她就直接找他談。

如是想著,秦苒給鍾致丞撥了電話,那邊,響了許久時間,電話才接通。

秦苒送了一口氣,只要鍾致丞還接她電話,那一切就好辦了。

“什麼事?”鍾致丞的聲音有些沙啞,迷夢中透著慵懶和不耐。

“你在睡覺?”秦苒確定鍾致丞應該是在家,除了在家,鍾致丞不會有如此放鬆的姿態。

“嗯,沒事我掛了,”鍾致丞疏離的說。

“哦,你睡吧,”秦苒突然意興闌珊,興致缺缺,之前自己還是一副鬥志昂揚的木有,現在被鍾致丞兩句話澆的像霜打的茄子。

或許是聽出秦苒語氣中的不捨和委屈,鍾致丞並沒結束通話電話,他接著問,“你在哪?”

“我到家了,馬上就到,你想吃什麼?”秦苒原本氣餒,現在又被鍾致丞一句話,引得像個小哈巴狗,巴巴的等著主人寵信。

“我回來的時候買了烤鴨,還有一些小菜,回來熱一下直接吃,不用買別的,”鍾致丞從床上翻坐起來。

剛被電話吵醒的他的確有點煩躁,有點起床氣,雖然沒有發作,但依舊可以讓人感覺得到。

心裡原本有一團莫名的怒氣,卻在聽到秦苒沮喪,委屈的聲音後,頓時消失不見。

沒忍住,還是問了她在哪。

聽到秦苒問他想吃什麼,他也知道,秦苒是想和他講和。

秦苒聽到烤鴨,飛奔似的,一路雀躍往家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