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佳然嗤之以鼻,“你有沒有聽過一句最悲催的情話 ,等我學完醫就來娶你。”

“哈哈哈,”秦苒不禁笑出聲,“學完醫?估計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

“所以啊,你當我學這麼長時間是白學的?學了五年,還要再來碩士三年,才能勉強擺脫醫學生這個名稱,熬了這些年在放棄,多可惜。”凌佳然很認真,說這些話的時候她沒了之前的幽默。

秦苒仔細思考過凌佳然說的話,很對。每一個學醫的醫學生從一開始踏入這個專業就沒想往別處跑,跑了很不划算。投入的精力時間要遠遠超過任何事,全週上課是常事,晚上加課也是常事,非但如此,還要學會搞研究看論文,想做好簡直難上加難。

秦苒不認為自己有本事成為一個傑出的醫生,所以她不想去臨床前線,也許後備工作更適合她,而且她還有時間做研究。

她的指導老師是枝大一院病理科的大夫,他告訴秦苒,當今的醫生應該分為兩種,一種是實實在在看病救人的,另一種是兢兢業業搞研究做理論的。但是,不論哪種都不可或缺。

而現在醫生這一職業的現狀是,這兩種醫生規劃不清楚。擅長搞研究的會比擅長治病救人的待遇好,畢竟人家可以拍著胸脯說,我發了多少篇SCI,而治病救人的總不能說我治了多少人,因為病人入院都是有分配的,而且是酌情分配。

和鍾致丞約定的時間在週六下午,秦苒如約趕到民政局。

這是一個雨後初晴的下午,空氣異常清新,下計程車時,秦苒還看到遠處高樓間有道彩虹。

“快點進去吧,我時間不多,”鍾致丞喚一聲,抬手看一眼腕上的時間。

秦苒聞聲回頭,看著眼前這個逆光俊朗的男人滿臉疲憊,她不禁問:“不是說輪休嗎?”

“有病人臨時出了些狀況,下級醫院前幾天上來一個做腎移植的,臨時加塞,下午三點手術。”鍾致丞眼神微眯,眉目微皺。

“那趕快走吧,”秦苒率先向民政局走去。

辦證的時候,秦苒發現,鍾致丞的戶口本上竟然只有一頁。

秦苒的戶口本上也只有一頁,自從外婆走後,她的戶口問題也是她和秦正華爭執的焦點。但秦苒一直堅持自己一個人。

兩個戶口本從此變為一個。都說婚姻不只是兩個人的結合,還有兩人背後的家庭。

而他們,似乎只是單純的兩個人,不涉及家庭,不涉及感情,只關乎利益與名譽。

鍾致丞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辦完後將兩個紅本全都交給秦苒,便急速離去。

秦苒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走了。

就這樣——結婚了?

說好自己不在意的,竟然有些後悔,手裡的兩個紅本沉甸甸的,秦苒不敢翻開看,也不敢承認。

因為一時賭氣,賭上自己的婚姻真的適合嗎?

管他呢,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