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胡編亂造的,”鍾致丞不禁搖頭,“現在的學生想象力真豐富。”

“你知道那件事的實情?”秦苒看他一副很懂的樣子。

“那個學生就是紀康,”鍾致丞說:“他研究生面試時說過這件事。”

事情的原委是這樣。

因為解剖課一上就是一下午,也沒老師看著,大家普遍選擇逃課。

紀康和四個女生分在了一組,解剖課女生基本都不會去,所有解剖任務就只有紀康一人完成。

屍體也不是一節課就能解剖完的,一個組一學期才解剖一具屍體。

紀康去上課時,整個解剖教室一共連是個男生都不到,大家做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都紛紛離開,只剩紀康一人。

他那具屍體的頭面部已經解剖完近一半,頭頸部應該屬比較複雜的地方,解剖完一半用了近半個月。

等紀康興致勃勃的把頭頸部其餘部分解剖完,窗外的天已經黑了。

他收拾好準備離開解剖樓,發現已經封樓,這才意識到,已經過了九點。

黑漆漆的走廊兩側有這種標本櫃,玻璃製成的,裡面擺著各種人體的器官,比如手、腳、半張臉、四分之三的頭部,不到兩手長的胎兒。

這些東西全都泡在圓柱狀的玻璃瓶內,福爾馬林也微微變色,不再清晰。

不過紀康對這些無感。

他拎起書包轉身回到解剖教室,又開啟裝之前解剖的那具屍體的桌子。

他想,反正都出不去了,不如干點正事。

戴起手套,將手術刀的大片重新換了一片,又開始解剖。

一晚上時間,他將一具乾屍從頭到腳分解一遍。

第二天一早上班的老師看到趴在屍體旁睡著的紀康,驚得差點叫出來。

紀康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他的老師才漸漸回過神。

“真是——”奇葩。

秦苒聽後,只覺得紀康好像非人類,別人被關在那裡應該都是大吼大叫呼救吧!

他竟然想著要“做正事”!還在屍體旁睡著了?

也不怕某些不明物找上門。

“有句話不是說‘白天不做虧心事,夜晚不怕鬼敲門’?”鍾致丞看著離他很近,幾乎已經靠在他臂側的秦苒說:“你是聽了故事害怕?還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才沒有!”發現自己竟然不自覺的向鍾致丞靠過去,秦苒立即跳開,“我——我不怕,也沒做虧心事。”

鍾致丞只覺得好笑,“但願吧。”

到達醫藥公司時,他們在大廳裡遇到了正往外走的聞璐。

聞璐手拿一款銀色鉚釘的手包,走姿妖嬈,見到鍾致丞,她迎上來。

“呦,稀客呀,”聞璐打量一番鍾致丞,“還以為這輩子我們不會見面了。”

“怎麼會,我的實驗還在這裡,”鍾致丞回答的一板一眼,沒有絲毫旁的情緒。

聞璐聞聲卻輕笑一聲,“是啊,你不但有實驗在這裡,怕是有公司也在這裡吧!哦,對了,你的初戀也在這裡。”

說吧,聞璐眉眼突然轉向鍾致丞身邊的秦苒,犀利的眼神根本不想放過秦苒臉上各種表情。

震驚?失望?又或者是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