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在後院撲進藥田中的雲嬡揪出來,勒令四個小傢伙老老實實把棗子都撿起來洗乾淨放框子里弄好,省得他們又到處胡鬧。

雷霆鬱悶的被連累,跟著蹲在地上一顆顆撿棗子,因為慕容家主有命令,不準動用靈力法術,雲嬡還心心念念著那些藥草,兩人便一左一右的不時用眼刀剮著一邊撿一邊吃得歡的慕容念,要不是這個傢伙太鬧騰,怎麼會惹得好脾氣的大家住生氣,大家一起罰呢。

只有呼呼同樣歡樂的在樹下飛,不時拍飛一顆棗子,然後張嘴接住,最近這小傢伙陪慕容念和玄兵部落的少年們混在一起,也玩瘋了。

作為大家長的慕容秋楓則憂心忡忡的想著怎麼才能讓段無痕答應幫忙。

上官燁坐在曬藥的桌子邊拿著一株乾草藥逗著旁邊一隻疲懶的肥碩老花貓。

慕容秋楓轉頭看他抖得不亦樂乎,頓時氣結,不由輕斥道,“你也是小孩子嗎,要不要跟著一起去撿棗子。”

上官燁轉頭,看愛人瞪著眼睛氣呼呼卻半點沒有生氣的樣子,反而顯得有幾分違和的可愛,不由手轉了方向,拿著草藥逗他的下顎道,“呵呵,你就別煩惱了,橋到床頭自然直,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先等人來了再看情況,不然你這樣自個煩惱也沒用,不是?”

慕容秋楓氣得直接搶過草藥丟在桌子上怒道,“你就不擔心?”

見他似乎真的要生氣,上官燁連忙碘著笑臉,厚臉皮的抱著他,下邊在他肩膀噌了噌,笑道,“有夫人勞心勞力為家中精打細算,為夫能偷得閒適,這是為夫之福啊,得妻如此,乃是為夫修來的恩德。”

慕容秋楓被他這不要臉的話給氣得沒話說了,有火也給氣沒了,乾脆推開他,抱起桌子上的大懶貓逗著不理他。

被冷落的忠犬頓時嫉恨起了那佔有他飼主懷抱的肥貓,死死的瞪著被撫摸得眯起眼睛的肥貓。

懶貓被順毛順得舒服,被打擾了睡覺的火氣也消失了,但很快便莫名其妙的感覺到陰風陣陣,動物的危機感頓時讓它寒毛都炸起來,睜開眼睛便看到旁邊某個兇悍人類瞪著它的眼神,頓時身子抖了抖,隨後好像被蹂躪得很慘一般,喵嗚的慘叫一身咻的就逃走了,那速度,簡直可以說無影無形了。

慕容秋楓被這貓突然的慘厲嚇了一跳,還維持著抱貓的姿勢沒回神,雙手便已經被旁邊的人抱住吹來吹去,“怎麼樣怎麼樣,有沒有被抓到,那貓估計瘋癲了,以後你還是不要接觸了,太危險。”

“老流氓。”同樣被那聲慘厲的貓叫給驚動的幾人看去,卻只看到某個平時冷漠霸氣的男人現在正沒臉沒皮耍流氓,慕容念哼哼唧唧的狠狠咬著棗子。

雷霆抬手捂住眼睛不忍一睹,真的太慘不忍睹了,他越來越後悔當年怎麼會同意和這男人結契,實在丟臉。

“咦,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在我家?”就在幾人心思各異氣氛迥然的時候,突然一個清脆帶著些許疑惑和茫然的聲音遲疑的響起。

幾人下意識的往聲音發源處看去,便見敞開的大門口站著一個大約十三四歲的小少年,少年穿著普通的粗布短衣,臉蛋清秀帶著些泥土,看起來風塵僕僕,似乎剛從遠方趕來,只是一雙黝黑的眼眸極為明亮,稱得少年俊秀不少。

幾人注意到少年背後還揹著一個半人高的竹簍,從開口處伸展出來的枝葉可以猜測,那可能是草藥。

再聯想到剛剛少年的話,頓時幾人都瞪大眼睛錯愕的盯著少年一臉不可置信。

難道這少年就是段無痕,可段無痕怎麼是少年樣子,就算修者能返老還童也不是稀奇的事情,但不管從大長老還是剛剛的劉大壯,塑造的都是一個頹廢的老人家形象,這突然出現個清秀少年,實在反差太巨大了,使得幾人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也不怪他們會這麼猜想,主要是大長老總唸叨著他孤僻,身邊一直沒有人,一個人孤獨的過一輩子什麼的,讓他們也認為段無痕還是一個人。

“你杵著門口乾什麼。”就在他們發呆時,一個略顯低沉蒼老的聲音響起。

少年聽到聲音,頓時像受驚的小兔子一般,忙轉過身子道,“啊,老爹,我們,我們院子裡有人。”

在少年錯身的時候,門口便又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打著補丁的粗布斷衣,不過洗得很乾淨,雖然現在上邊沾了不少泥土,一雙簡單的草鞋,簡單束在頭頂,用一塊布包裹起來的灰白色頭髮,下巴下一圈長長的鬍鬚,黝黑帶著褶皺的臉,一雙滄桑渾濁的眼眸,顯然,這才是他們要找的人了。

而進來的人自然也看到院子中多出來的幾個明顯不是北平鎮的外鄉人,而且還是他最排斥的修者,頓時,段無痕的臉色就陰沉下來,陰霾的看著眾人道,“你們是誰?”

慕容秋楓和上官燁先後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