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漪默默地跪在花沁雅的墓碑前,將一束白色的百合花放在地上,心想,孃親啊,您若在天有靈,就保佑一下師傅吧!我真怕他會被妖孽算計死啊!

可是作為當事人的沈天清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家徒弟的心理活動,正在對大徒弟難得的配合態度欣慰不已。

上官銳高高興興的說:“這下哥你總可以跟我住進東宮了吧?我一個人都快悶死了!”最重要的是小可愛一定也會跟來的!

看著上官銳那副興奮的樣子,花凌鈺很仁慈的沒有拆他的臺。

拜祭過花沁雅,幾人便回去收拾了一下,趕在宮門落鎖前進了東宮。

他們前腳剛落座,上官玄的聖旨後腳就到了。

沈天清老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索性他武功高強,對皇宮又熟悉,花凌鈺和洛水漪也就不管他,他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上官銳不情不願的跪下來聽旨,回過頭去嚇了一跳。

只見洛水漪和花凌鈺還穩穩地坐在椅子裡,悠閒的喝著茶,彷彿根本就沒有看到手持聖旨的總管一樣。

上官玄身邊最得力的林總管見這架勢立刻就氣白了一張本來就很白的臉。

他哆哆嗦嗦的怒道:“大膽!見到聖旨還不下跪!如此蔑視聖諭是要誅九族的!”

花凌鈺抬起眼皮,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

林總管頓時僵在了原地,冷汗“唰”的一下就順著後背流下來了。

好……好可怕!

就這麼一眼,他就已經感覺到了實質性的壓力,似乎他要是再敢多嘴一句,那人就立刻會讓他血濺當場一般。

就在林總管糾結於是不是該冒著生命危險再次警告一番之時,只聽花凌鈺輕笑著玩味道:“誅九族……讓我算算啊,坐在皇位上那位是我爹,跪在地上沒出息這位太子是我弟弟,嗯,不知道這幾年我那位名義上的爹又給我添了幾個弟弟妹妹呢?如果要誅九族的話他們應該也都要算上吧?”

他有些苦惱的說:“哎呀,這可是不少人呢,不知道儈子手數量夠不夠……”

“啊,這樣吧,”他扔下茶杯,很誠懇的建議道,“我媳婦正好是相思樓主,最不缺的就是殺手,到時候可以請她幫忙,不過相思樓的出場費可是很貴的,回去告訴他要準備好錢啊,記住啊,我媳婦只喜歡真金白銀。”

林總管的冷汗跟下雨似的“嘩嘩”往下流,兩條腿都軟的抖了起來,這麼些年來他在上官玄身邊見多了大世面,可他真的從未見過花凌鈺這樣的人,明明是在和煦的笑著,卻透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冷意和脅迫。

看著坐在主座上那個一襲紅衣的妖魅男人,林總管總覺得耳邊有個聲音在不停的提醒他:“跪下吧,跪下吧……”

若不是多年來伴君如伴虎鍛煉出的膽量,他真的會“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哭著求饒的。

上官銳看著林總管一副隨時都會暈過去的慫樣,不耐煩的說:“林總管,還宣不宣旨了?你難道要本宮就這麼一直跪著?看來你很享受本宮跪你的感覺嘛!啊,還是你真的像我哥說的那樣準備來個誅九族?”

林總管如遭雷擊,喏喏道:“沒……老奴不敢……老奴就是來跟兩位殿下說一下,皇上聽說大皇子攜妻歸來,要殿下夫婦務必明天去見一見他。還有下月初三御花園擺宴,請太子殿下和大皇子同去。聖旨已經宣完,老奴這就告退了。”

說著,也不看花凌鈺是何表情,立刻轉身,逃命似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