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聽到他喚她的名字還是幾年前她差點被自己的煉丹爐炸死的時候。

洛水漪回眸看他,看著他不悅的眉,沉靜的眸,緊抿的唇,即使暴怒也在為她擔心的表情。這是她的愛人,是會與她攜手走過人生中的每一個瞬間,同生共死的愛人。

作為段天淇的那段生命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了,如今卻還深刻而清晰的烙印在腦海深處。即使如此,那也是過去了很久的事情了。

洛水漪回過頭看向季黎軒道:“他……他最後……怎麼樣了?”

季黎軒被她剛剛的淚水驚得到現在還怔愣著,此刻聞言只是條件反射性的回答:“他失蹤了。當時的長老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他。他們說他本就不屬於凡間,時候到了,自然就回歸九天了。”

洛水漪聽了,只是點點頭,將那本泛黃的手札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裡,對著季黎軒微笑道:“我可以帶走它們嗎?”

季黎軒頷首道:“當然可以。”

洛水漪笑靨如花:“謝謝!”

她轉過頭去牽住花凌鈺的手道:“那,妖孽,咱們走吧。”

花凌鈺臉色很難看。

他死死地盯著洛水漪以一種誓死保護的姿態抱在懷裡的手札和左手心攥得緊緊的東西,內心狂湧著想要毀滅的慾望。

敏感的察覺到花凌鈺情緒的起伏,洛水漪微笑著說:“花凌鈺,你要是敢毀了它們,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花凌鈺瞳孔一縮,面色更加難看了幾分。手指無意識的收縮,將洛水漪放在他手中的手幾乎折斷。

洛水漪嘆口氣,輕聲道:“妖孽,我的手快要被你捏碎了。”

花凌鈺聞言猛地放手,緊張的就要檢視她的傷勢,卻抿緊了淡色的薄唇,不肯說一句話。

洛水漪抽回那隻手,挽住他的胳膊道:“走吧。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交代的。”

花凌鈺抬起另一隻手捏捏額角,任由她拉著走了。

“妖孽,我曾經告訴過你我的來歷,本來我以為這一輩子我不會再與,恩,姑且稱作是前世吧,”洛水漪挽著花凌鈺的胳膊一邊慢慢挪動步子,一邊輕聲講述,“我本來以為再也不會與前世有甚麼牽扯,所以也就沒有講那麼多,可是我真的沒想到會發生後來的這麼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腰還是很疼,腿還是很軟。她腳步踉蹌了一下,然後被花凌鈺不由分說的抱在了懷裡。

洛水漪也沒再掙扎,順從的摟著他的脖子繼續道:“可是後來我遇見了蘇蘇。他和我來自同一個地方,在那個世界,他死亡的時間比我晚兩年,可是來到這裡的時候卻比我晚了十年。是時空錯亂的原因吧。可是不管怎樣我都感到一種久違的親切,我以為這已經是上天的厚待了。”

“沒想到,”她攤開手掌,鉑金戒指銀白的光芒與黃金徽章鎏金的色澤交相輝映,點亮了她眸底那一片寂靜,“這是我哥哥的東西。”

花凌鈺的腳步一頓,這才正視這兩樣讓他感覺很不爽的東西。

洛水漪將那枚印刻著麒麟的徽章給他看:“喏,這是我們家族的徽章。只有當家人才能佩戴的黃金族徽。以前,我也有一枚的,銀色的,代表著段家的第二把交椅。”

她又將那枚戒指指給他看:“這是我設計的,它本來是一對,在戒指的側面,有我和哥哥名字的縮寫。湛和淇。如今哥哥的戒指在我這裡,真希望我那枚能夠迴歸到哥哥手中。”

她說到這裡後,靜靜的閉上眼睛,彷彿剛剛說了那麼多話令她感到疲倦,又彷彿她只是單純的在緬懷那段逝去了的歲月。

花凌鈺也靜靜的看著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再生氣,只是愛憐的抱著她,大步大步的帶她回房。

輕柔的將洛水漪放下,花凌鈺以為她睡著了,正要轉身去打水為她擦臉,卻被洛水漪一把拉住,她輕聲道:“我想見見蘇蘇。”

“……好。”花凌鈺走出去,去找蘇雅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