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芊搖搖頭道:“我們也不知道。可能跟公子差不多,也可能高出一大截。因為公子的修為到了什麼程度我們也沒真正見過。”

季黎軒嘆口氣道:“我原以為我已經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了,卻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看來我還要繼續努力才行。”

花千芊細細的為他拭去額上的冷汗,笑道:“那你可要好好努力了,我還等著你保護我一輩子平安快樂呢。”

季黎軒握緊她的手,堅定的說:“我會的。”

沈天清慢悠悠的晃出季黎軒的院子,幸災樂禍極了,死小子,叫你欺負我家徒弟的人,叫你遲遲拖著不給我徒弟解蠱,老子嚇不死你!

他揹著手,心情愉快的欣賞明亮的月光,堅決不承認他是因為受不了大徒弟的慾求不滿才逼迫人家解蠱的。

要在平時,歐陽洛一定會對柳家兄妹竟然在同一天失戀的悲慘遭遇表示同情,然後準備幾罈好酒,拉著花千離去看人家笑話。

只可惜,他現在同情不起來。

小寒竟然真的讓他睡院子了!

歐陽洛可憐巴巴的抱著一條棉被蹲在屋門口,抽著鼻子,縮成一團,那模樣如同被主人遺棄了的大型犬科生物,要多可憐就多可憐。

“小寒,你讓我進去啊!我去給你暖床啊……”

“小寒,你要是害怕了可怎麼辦?你就讓我進去守著你吧……”

“小寒,我陪著你就不會做噩夢了……”

……

“歐陽洛,你很想死嗎?”冰冷低醇的嗓音響起,壓抑著隱隱的怒氣。

歐陽洛身子一僵,正要出口的吶喊生生的卡在了嗓子眼,憋的差點背過氣去。

他緩緩地轉過頭去,只見一隻冰山妖孽沐浴在清寒的月光中,緊緊皺著修長的眉毛,美麗的丹鳳眼裡跳動著凜冽的火光。

此妖孽一襲血色,散發著毀滅般的黑色氣息,看著他的樣子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歐陽洛頓時就哆嗦了,他心驚肉跳的用懷裡的棉被將自己整個兒包起來,語無倫次的說:“不……不不不,我我我……不想死……公子你饒了我吧,小寒……救命啊!”他聲音小小的,近乎嗚咽。

看著縮在棉被裡不斷哆嗦的一團,花凌鈺的眉皺的更緊了。

就在他認真的考慮是將擾人清夢的歐陽洛活颳了,還是剁碎了時,隔壁的院子裡傳來“哐啷”一聲關門聲,緊接著,花千離絕望的呼喊聲穿透院牆,帶著呼嘯的風聲席捲而來。

“不要啊!小風風,求求你讓我進去吧!”

歐陽洛哆嗦的更厲害了,他肝顫的看著花凌鈺額角劇烈跳動的青筋,當即決定立刻逃命。

只可惜,他認識到這一點時已經太晚了。

不等他發出求救訊號他就已經被花凌鈺點住了,流著寬麵條淚被花凌鈺毫不留情的悄聲拖走,甚至都沒有驚動房間裡熟睡的輕寒。

花千離的武功修為在歐陽洛之上,所以他不等花凌鈺開口就敏銳的感覺到了危險的存在。

驚恐的看著越走越近的花凌鈺,那一身的煞氣讓花千離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他哆哆嗦嗦的說:“公……公子,這麼晚了,您……有事麼?”

花凌鈺停住腳步看著他,突然笑道:“原來你也知道很晚了……”

花凌鈺很少對著除洛水漪以外的人笑,在對著別人的時候,他即使是笑,那也是冷笑或嘲諷的笑。如今這麼實實在在的傾城一笑,當即就把花千離笑沒了一魂三魄。

於是花千離悲劇了。

於是在這個如水的月夜裡,一隻紅衣妖孽無聲無息的拖走了一隻包著棉被的飯糰,一隻裹著紫皮的騷包,沒有驚動任何人,唯獨地上被撒了一路的疑似悔恨的淚水。

花凌鈺對他倆怨念已久,又被絕情蠱折磨,最近心情極度不好,一股子火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找不到出氣口。就在他即將暴走之際,偏偏上天有好生之德,給他免費派送了倆出氣筒,花凌鈺若不抓住了就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