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的時候,洛夫人一定要拖著洛水漪一起睡,說是女兒從小就被送走了,她要給女兒補償一點母愛,絲毫沒有看到另外兩個男人哀怨的眼神。

花凌鈺雖然沒有在洛水漪傷好後再與她睡一起,但兩個人的房間總是挨在一起的,即使隔著一道牆,能聽到她的呼吸聲,知道她就在不遠的地方,他也會很安心,但是如今……

花凌鈺嘆氣,索性也睡不好了,乾脆踏著夜色,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而洛遠山躺在書房的床上,緊緊皺著眉頭,有些不安。

他隱隱記起了十幾年前的一次皇宮夜宴,那個時候瑾王才十二歲,正是最受恩寵的時候,在宴會上他竟然就一眼看中了自家才三歲的小女兒,還當場向皇帝請求賜婚。

皇上雖然下了聖旨賜婚,但接下來那一年裡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先是自己的女兒中毒差點死掉,然後是瑾王落水去了半條命,後來女兒被藥王谷扣下做了徒弟,瑾王變成了傻子,一個十幾年無音無信,一個終年痴傻,這樁親事便被人忘到了腦後,似是不了了之了。

但是,誰又能想到過了這麼多年這兩人竟然又遇上了?如今女兒很明顯早已心有所屬,就怕瑾王認真的對女兒動了心思,那就麻煩了。

鳳清夜不是個善茬,花凌鈺又如何是省油的燈?這兩人若是對上……洛遠山腦袋裡開始自動上演世界大戰。他打了個哆嗦,暗罵道,真是孽緣啊!

花凌鈺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給他安排的客房門口倚著一個紅衣美人,她無精打采的打著哈欠,直到看到花凌鈺,這才精神一震。

花凌鈺有些心疼的把人抱進懷裡,摸了摸她的臉,冰涼。連忙開啟門,將人抱到床上塞到被子裡,自己也脫了鞋躺上去抱著她讓她取暖。

花凌鈺皺眉道:“瞧你冷的,傻得不知道在房間裡等啊。”

洛水漪在他懷裡蹭蹭,口齒不清道:“唔,妖孽,我好想你哦。娘太嘮叨了,我都快崩潰了。”

花凌鈺好笑:“你把她怎麼了?”

洛水漪漫不經心道:“我點了她的睡穴。”

花凌鈺親親她的額頭道:“小壞蛋。”

洛水漪窩在他懷裡道:“你幹嘛去了?”

花凌鈺道:“哦,沒事,去了一趟皇宮。看看老皇帝還能活幾天。”

洛水漪來了興趣:“小七給他下毒了?”

花凌鈺點頭,鳳眸微眯:“所以,我幫了他一把。”

洛水漪只覺不是什麼好事,以這妖孽和小七結的樑子來說,不給他添亂就不錯了。“你把老皇帝弄死了?”

花凌鈺輕笑:“沒。只是讓他早死幾天而已。”

洛水漪撇嘴:“妖孽,你真黑。”早死幾天和死的時間剛剛好還是有很大差別的,既然鳳清夜給老皇帝下了毒控制著他的生命,那就說明他的計劃和老皇帝的死亡時間掛鉤,如今花凌鈺搗亂,肯定會打亂鳳清夜的計劃,雖不至於讓鳳清夜失敗,但添點麻煩是肯定的。

“唔,我現在開始有點同情鳳清夜了……”洛水漪調笑道。

“誰讓他敢打你的主意!你是我的!”花凌鈺近乎固執的宣告所有權。

洛水漪看著眼前俊美又帶著孩子氣的男人,心中溢滿溫暖與幸福。她仰起頭,柔柔的親吻他的唇。

花凌鈺鳳眸溢滿了溫柔,熱烈的回吻她。

良久,花凌鈺艱難的推開洛水漪,沙啞著嗓子道:“不早了,睡吧,明天早上你還要回到你娘那兒呢。”

洛水漪疑惑的看著花凌鈺道:“妖孽,你憋了這麼多年不難受嗎?”

花凌鈺苦笑:“難受。可是除了忍著我有什麼辦法?”

洛水漪認真道:“誰讓你忍著了?”

朦朧的夜,柔美的月光,心愛的女人就躺在自己懷裡,一副任君採擷的樣子,天知道要多大的毅力花凌鈺才能忍住化身為狼的衝動。

他放開洛水漪,有些僵硬的坐到桌子邊灌涼茶,洛水漪也跟著起身,坐到他旁邊,幽幽道:“妖孽你,你在想什麼?你不會也跟那些恪守禮節的迂腐書生一樣要留到洞房花燭夜吧?”

花凌鈺喝了幾杯涼茶,默默地將清心訣執行一個周天,這才將心底那股子燥熱去掉了大半。

他看著洛水漪無奈道:“我是什麼樣的人,這麼些年美人你能不知道嗎?我只是覺得你……你還小,我怕弄傷你。”

洛水漪有些臉紅道:“我都十七歲了哎,很多姑娘十六歲就是幾個孩子的娘了。”她心道,要不是心疼這妖孽,怕他忍得難受,她至於像個那什麼似的上趕著讓他上麼?還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