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洛水漪驚訝道:“妖孽你忘了?她是昨天晚上唯一一位給我們敬酒的冰巫族聖女啊!”

花凌鈺看了冰雪一眼,然後收回視線無所謂道:“忘了。”

見冰雪尷尬的臉都紅了,洛水漪立刻陪笑道:“聖女不要介意啊,妖孽就是這樣,不相干的人他通常是記不住的。”

此言一出,冰雪的臉色直接黑了。

洛水漪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不對,立刻改口道:“啊,不是,我不是說你是不相干的人,我的意思是你跟我們沒關係……也不是,哎呀,反正就是……就是……”

洛水漪急了,花凌鈺接過來淡淡道:“本來就是不相干的人。”

洛水漪看向他道:“妖孽你別這樣,要對人家友好一些,人家可是為了你身上的詛咒才來的。”

花凌鈺黑沉沉的看向冰雪道:“你的交換條件是幫你族奪回被搶走的族人和土地,但現如今我……我父皇一病不起,你要如何?”

冰雪極力壓下心中的憤怒,扯出一抹笑,道:“所以我才要去找太子殿下商量一下,不想……卻在這裡遇到了皇妃。”

花凌鈺點點頭,拉起洛水漪道:“那麼,便不打擾了。”

說著,便要走。

冰雪見狀,立刻跟上去道:“皇子不要誤會,即使貴國不肯相助,我也會盡力幫助皇子解掉身上的詛咒的!”

花凌鈺不為所動,洛水漪聳肩道:“如果是表明誠意的話,這話聖女應該說給他爹或者他弟弟聽才對。我家妖孽可管不了天興國的軍隊。”

冰雪眼神閃了閃,看著洛水漪道:“我聽說皇子皇妃皆是醫聖的徒弟,皇妃的醫術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如今皇上病重,皇妃為何不去瞧瞧呢?”

花凌鈺腳步一頓,站定,看著冰雪,冷聲道:“聖女還是先顧好自己的事吧,可不要等到哪天整個極北都落到金曜曦手裡,無家可歸之後才追悔莫及!”

冰雪呼吸一滯,呆愣愣的看著兩人走遠,良久,才找回呼吸,方覺自己後背已是一片冷汗淋漓。

那種實質性的威壓,只有功力到了一定程度的人才能施展的出來。

富可敵國的身家,俊美無儔的外表,俯視蒼生的氣勢,還有對愛人的細心體貼……

冰雪微微勾起唇角,一雙美眸中滿是勢在必得。

洛水漪挽著花凌鈺的胳膊嘀咕道:“不要臉的小三!”

花凌鈺沒聽清,轉過頭看著她問:“什麼?”

洛水漪一腳揣在他小腿上,憤憤道:“你又給我招蜂引蝶!沒看到那位聖女看你的眼神像是要吃了你嗎?”

“我對聖女不感興趣!”花凌鈺堅定的搖搖頭,看著洛水漪,眼神曖昧的說,“我只對你有興趣……”

“滾!”洛水漪笑罵道,“你腦子裡還能想些別的嗎?”

“當然能,”花凌鈺神色嚴肅了起來,“師傅給那人下了‘浮生’,恐怕那人撐不了多久了,現在是阿銳監國,表面上他繼位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但我前幾天查到上官鐸早些年就已經秘密培養了一批精銳,真要動真格的話,阿銳不一定是對手。”

洛水漪皺眉道:“怎麼會這樣?你爹不是監視得很嚴嗎?他怎麼多過你爹的眼線招兵買馬的?”

花凌鈺搖搖頭,深思道:“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了。阿銳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不務正業,但他有多少能耐我還是知道的。我實在是想不通在那人和阿銳的雙重監視下,他竟然還能培養起那麼大的勢力,這不合理。”

洛水漪沉吟道:“除非……”

“除非什麼?”花凌鈺問道。

“沒什麼?”洛水漪搖搖頭,覺得自己剛剛的設想實在有些太過駭人,按照常理簡直是不可能的,還是不要說出來讓妖孽笑話了。

花凌鈺沒有在意,也沒有追問,他覺得有些心緒不寧,總覺得有些煩躁,可又找不到原因,只好強自壓下那份不祥的預感,免得美人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