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合十,虔誠的仰頭說道:“感謝神明垂憐,讓我找回了被偷走二十五年的少主!”

花千離湊到沈逸風耳邊皺著眉沉聲道:“為什麼我感覺這老頭不是在開玩笑呢?”

沈逸風眼神閃爍,沉著臉思考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們走。”

“幹嘛去?不找這老頭問清楚?”花千離看著還在對天唸唸有詞的白袍長老,疑惑道。

沈逸風咬牙道:“我比較傾向於找師傅問清楚!”

這麼多年了,師傅對他的身世一直緘口不言,被問急了,就信口胡謅說他是從山下村口的垃圾堆裡撿來的,搞得他小時候有很長一段時間每天洗三次澡,就怕身上有垃圾的味道。

沈逸風磨牙,看來師傅又騙他!這次說什麼也得找他問清楚!沈逸風有種很奇怪的預感,師傅一定知道他的身世。

於是他懷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情,扭頭就走。

花千離見狀,立刻無條件的跟在媳婦屁股後頭走了。

於是當白袍長老唸完禱詞,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已經空無一人,晚風裹挾著料峭春寒吹過,飄落片片枯葉。

洛水漪打了個飽嗝,花凌鈺輕聲道:“吃好了?”

洛水漪點點頭,然後無精打采道:“好無聊啊。”

花凌鈺抬眼看了看四周互相客套,一片喧譁的人群,贊同道:“是挺無聊,那我們走吧。”

洛水漪立刻抬起頭,瞪著一雙盈盈水眸期待地問:“可以嗎?”

花凌鈺的回答是直接將她從座位上拉起來,大搖大擺的就往花園外走。

沒有人敢攔。

即使以前再不得寵,即使身上揹負了詛咒,但天興國朝中上下現在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自家大皇子那可是江湖鼎鼎有名的百花宮主,富可敵國的玉羅剎。

最重要的是,四年前他們的皇上之所以能夠一舉肅清皇后一黨,還是借了這位爺的一臂之力。這樣能夠與一個國家抗衡的大人物,他們誰惹得起?

更何況,據說他身邊那位被皇上下旨賜婚的美人就是神秘的相思樓主,雖然他們都覺得不可思議,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百花宮和相思樓若是聯手,誰與爭鋒?

所以,還是老老實實喝自己的酒,看自己的歌舞吧,沒瞧見自家皇上都沒說什麼嗎?

上官玄是沒說什麼,但他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自己這個忽略了二十幾年的兒子真的沒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裡。這個認知讓他很難接受。

“算了,皇上,大皇子就是這樣的性格,四年前您不就知道了?反正不管怎樣,他也活不過兩年了,您何苦跟他置氣呢?身子可是自己的!”

身邊的林總管見狀很是貼心的上前,一邊為上官玄倒茶,一邊勸道。

上官玄深吸一口氣,然後慢慢吐出來,微微笑道:“你說的在理。”

林總管對著正在喝茶的上官玄彎腰恭敬道:“奴才只是實話實說,皇上保重龍體才是最重要的。”

他說完便手執茶壺,再次畢恭畢敬的站到了上官玄身後。在上官玄看不見的角度,眼神驀地變得冷冽。

剛走出御花園,迎面便遇到了正滿皇宮亂竄著找師傅的沈逸風。

“小師妹,見到師父沒有?”不等洛水漪打招呼,沈逸風劈頭蓋臉就來了這麼一句。

洛水漪看著沈逸風罕見的暴躁狀態,呆呆地搖搖頭。

“死老頭!跑哪裡去了?”沈逸風立刻轉身,急匆匆的向著另一個方向跑走了。

洛水漪滿臉問號的看向花千離,花千離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就大叫著“小風風,等等我”,追媳婦去了。

洛水漪抱胸往後一仰,靠在花凌鈺懷裡,喃喃道:“這兩人,搞什麼?”

花凌鈺不甚在意地說:“可能師傅又得罪了逸風吧。”

洛水漪想了想道:“看來這次得罪狠了,要不然一向老實人的二師兄會暴躁成這樣?嘖嘖,師傅這下可慘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