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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怎麼樣。”

謝華在大事決策上很依賴廖學謹,源於廖學謹確實深謀遠慮,他狡詐心沉,詭計多端。他小自己近十五歲。四十出頭,正值壯年,學富五車,有大志大野心卻難施展,謝華明知他對自己就是玩弄利用,可心不由己,就是痴迷他依賴他。

“可以。你那兒子,山裡的代王,他老子都管不住,甭說你了。所以找媳婦不能有背景,最好這樣的。名不見經傳,純純的。關鍵是,跟你站在一邊。”

簡直就說到謝華心坎兒裡去了。

所以啊,許多光鮮的頂級家庭裡,鎮守的石獅子確實是唯一干淨的物件了。私心夾裹著利益,汙水橫流,親情,被沖淡得那樣可憐。狀剛央亡。

謝華生了個“人中龍”這是她的板眼,也是她的悲哀。

兒子不聽自己的,一些事,也不向著自己,就是自己肚子裡掉下來的一塊肉又如何,照樣得防得怨懟得算計。

謝華這次也是下了大決心,作為他媽,婚姻大事一定得牢牢控著!找個沒背景的,人清純乾淨。想必首長也同意。首長為人古板,最不喜花哨招搖,他自己生活相當簡樸刻板,平常言語裡也不喜大貴大榮之家,所以子牛這樣的小家碧玉,謝華有把握得到首長的支援。千歲再自主強霸又如何,終歸這樣的家庭,還得聽父母之言……

所以,廖學謹真是將謝華的心思一語道破,“關鍵是。跟你站在一邊。”兒子不好控,就牢牢把兒媳抓在手裡,起碼感覺不再“勢單力薄”。

“咳,能把千歲的終身大事辦妥了,我也算了了一樁願,最主要,也能消了他的血光災。”謝華嘆氣,其實透著那麼點心滿意足。

廖學謹知道她嘴上也就這麼說,“血光災”什麼的,信則靈,都不是傻子。這些貴戚的“迷信”裡多半都是有私利需要“迷信”做幌,也就顯得“虔誠無比”了。

已經鬆了她正常坐一旁,桌下卻有動作,腳尖兒輕輕摩挲著她的腳踝,微笑著。口氣還是淡的,“你是有福氣的,哪一樁願你圓不了……”

正說著,

想想他們都是多穩的人,饒是這樣輕浮的**,絕對有把握秘著不叫人瞧見才敢恣意。

卻,

總有這樣詭譎招巧的事兒,

桌布是不規則波浪形的,

按說,就算此時有人推門,也看不到桌下邊兒,畢竟他們面上可都正經得很,

偏偏……子牛是個鬼,

她一進來鬼使神差般顛簸了下,這一稍傾身,還不是直接看到桌子下,所以沒引起謝華的警覺撒。她“驚鴻一瞥”的是正巧看到了波浪形桌布上挑的一個寬邊露出的一點點反射到鏡面的桌底一處!……哎喲喂,正好是那挑逗的腳……

要命的是,

謝華完全沒覺察,

廖學謹卻警覺了,忙收腳,

哪知謝華此時也不知是得意忘了形還是正嬌軟著情緒,竟然追著廖學謹的腳又勾過來……

子牛真算機靈的,如常走過來,雖說臉龐有些紅潤,可那也像是匆匆趕下樓又上來後的喘虛,

還是很緊張的,心都蹙一坨了。她看了看手,“哎喲,我還是去洗個手吧。”就這麼盯著手又出去了,

在謝華看來,真是單純,真是可愛呀,越發稱心,好掌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