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司機下來蹲地扶她,子牛看了眼自己左胳膊肘,都磕破了,她倒不顧人安慰,哀怨看那隻兔子,兔子還沒跑遠,在那草叢邊好像仰頭看她,嘴裡又動,子牛竟然覺得它在說“對不起”……

“怎麼樣,”

另一道人聲插入,這次子牛抬起頭,這一看她也知道來人不凡,忙抱著胳膊肘自己爬起身,“沒什麼沒什麼。”

餘仙當時在車裡看檔案,車急剎他才抬起頭,聽見司機說“好險!”就看見車前一個女孩兒蜷著身窩在路邊,從她懷裡跑出來一隻兔子。

“一隻兔子立路中間,她就為救那隻兔子……”司機忙解釋,餘仙說“下去看看。”司機先下車去攙扶,餘仙放好檔案也下了車,走過去看見她不理人,反倒一臉哀怨地看那隻兔子,好像怪它害自己受傷,明知危險,偏偏你還救它幹嘛,餘仙覺得她這表情特別叫人心軟,人,長得也叫人心軟……

子牛退後兩步,稍一欠身,好像表達歉意,就要走向自己的車。

“你的手肘破了,進來擦點藥吧。”餘仙說,

子牛根本不看他,“沒事,”人還往車走,正好她拉車門時,那血紅的口子就對著他這邊,她明明忍著疼可就不吭聲,躲什麼?

餘仙向司機一示意,司機走過去,“你就進來擦點藥吧,免得我們心裡也不好受,擦掉那麼大一塊皮。”

再拒絕就作了,子牛隻有抱著手肘跟進去。

廳裡,女孩兒坐正中的八仙桌左邊椅子上,翅膀已經脫掉,放在她右手邊雕花凳上。房子佈置得極盡奢華,明黃色調為主。家裡還有小道在唸法,芒芒一手還拎著磬兒似笑非笑看熱鬧。

見進來一人,芒芒也知道這是正主兒,養樂子養成這樣也服了他。其實一開進這景山,芒芒心裡大致清楚這人能多有來頭了,不出一二把手圈子裡的豪貴。

後面還跟著一人,不過沒進來,站門口好像還招呼後面還有人,

芒芒一看,竟是子牛,手還扶著左肘,一臉不自在。芒芒正色,走出去“怎麼了?”

司機說“差點撞倒她,摔了一跤。”

芒芒端著她的手看了看,“信你的邪,等得無聊在路中間跳房子是吧。”

子牛煩“走開。”推開他的手自己看傷處,

餘仙已經叫人拿來醫藥箱,

她人一直就沒進去,站院兒裡,人幫她抹了藥,包紮。芒芒一直手背後就那麼提哩著磬兒,看著,還瞎指揮“這裡沒抹。”

總算小道士唸完鳥咒,他能進去把磬兒放龕裡。看見小女神撅著嘴在跟貴主兒告狀“他把我的翅膀扯壞了,你看都弄髒了。”說著,上去摟他的腰。

男人也沒抬手抱她,不過低頭看她,全是寵溺“沒什麼,再做一件就是。”無原則的寵溺。

司機進來說“包紮好了。”

男人看向外頭,“上了破傷風的藥麼。”

司機說“上了。”

芒芒看他一眼,男人估計也聽說了自己和他方的恩怨,好似也不想管,既然如此,還是找那個秘書,“該賠車了吧。”

哪知小女神這時候又出么蛾子,

“我要她把翅膀給我抱進房裡。”指外頭子牛,

饒是芒芒不想搭理這些粑粑事的,也覺得這女的公主病得欠揍!

“賠車,走人!他媽什麼毛病,”往外走,

男人這時候卻淡笑開口,“好,就叫她給你抱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