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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接分離從醫院出來,等公交時,那廣告幕牆上都是灰,分離分分鐘在上面勾勒出一隻老虎。美美覺得好玩兒。也畫了只猴兒,還生動些,像望著你笑。

分離說“你上學時肯定是那種做完卷子不檢查就趴那兒畫娃娃的人。”

美美不做聲,她沒上過學。

分離以為說錯了,加了句“不過這種人聰明。”

美美瞧他一眼“得了吧,你就誇你自己呢。”分離呵呵笑。兩人像小孩子一樣無聊地就在幕牆上畫的全是動物。

不遠處。文藝坐車裡看著,少立說“那男孩兒是舞蹈學院的,叫分離,美美看來養著他,學費都是美美交的。”

“她自己省吃儉用,開銷原來用在這裡。”文藝淡笑,笑意沒到眼底。一路下來。美美盡為他花錢了,眼睛都不眨一下,說明這男孩兒很得她的心,美美根本捨不得離開他。

越往後跟越驚心了。

兩人走進“東苑”,美美去開房,看見她拿著房卡走過來又遞給分離兩百塊,分離走出來到外面的便利店,買了一大包東西,兩人一同上了電梯。

這下縱是文藝也笑不出來了。

少立扭頭看他,眼裡都是狠“這種貨色用不著留戀了。”

文藝望著那自動門,之後似疲憊地合上眼,搖搖頭。

少立沉聲“好,就算還想要,那就玩玩,玩死她。”

文藝睜開眼,眼中倒也平靜“美美不能玩。美美是要寵的。別看她樣子弱,性子可霸道,你玩她,只會叫她離你越來越遠。她,我得慣著。旁人,就顧不上了。”頭一歪,枕著椅背看向少立“你上次提過一個美院的女孩兒……”

少立就說文藝怎麼會對那吃軟飯的心慈手軟?還是夠狠。絕對的一石二鳥!

當分離和徐煙兩人被p出來的看上去毫無破綻的床照一夜之間滿貼在美院門口、舞蹈學院門、一愛的工作單位門口……這招“嫁接小三”,看上去足以毀了分離和徐煙的學業,折損了一愛的臉面:他的人,偷人了!

徐進他們算笑死了,無論誰潑的這桶糞,都潑錯物件啦!

“海報照”拿在一愛手上……一愛傾身輕輕放在茶几上,並無異樣。唯有他自己心裡清楚,並無高興可言。

這是文藝的手筆,

自己這次只是他“順手拈來”的一個“陪襯災模子”,

主要的,他過不得的是分離,

為什麼過不得分離呢?還不是為美美……所以你說一愛有喜可言麼。段晨那樣背叛他,你說他恨吶?好像又沒有那樣恨,倒似更願意和他王一愛作對好像鬧著玩兒,但是,動了佔林一根指頭沒有?說明他根本不在乎。

可你看看這張“海報照”……滿滿寫著文藝的嫉妒心吶!

一愛盯著這照片,眼神越看越冷,他能這麼坐看著文藝對美美的“覬覦之心”越來越明朗,越來越昭然若揭麼……

一天裡,沸沸揚揚,轟轟烈烈,

分離走到哪裡都有來自四面八方異樣的眼光,

他被班主任、教導員、系主任頻繁叫去問話,分離說“我根本不認識這個女孩兒。”他的老師無不擔憂說“無論真假,影響壞了呀,太壞了……”

深夜,分離拿著桶和鏟子還在刮校園東側走廊的照片。醒目處的白天都被學校清理了,說,這些看不見的犄角旮旯你得自己處理,最好就這一兩天,趕緊弄吧,太刺眼了。

“玩夠了麼,”

分離回頭看一眼,彎腰從桶裡拿起抹布丟給後頭出聲兒那人,“幫忙擦。”

後面的男人接過抹布邊卷襯衫袖子確也過來擦哦,“分離,該回來辦正事了。”

分離不說話,一點點過細地鏟,

“分宓回來了。”

分離一頓,“不可能。”

男人抹布往桶裡一丟,從荷包裡掏手機遞給他看“千真萬確。”

手機裡,四合院門口,一株海棠當盆景寡豔立在那裡,多少有種不可一世的傲慢之感。

這是分宓回來的標誌。

東都在“分宓時代”,只能他的院子門口立海棠,誰敢立他燒你家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