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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離靠在窗邊正在給手背上纏繃帶,一會兒要單手用紅綢吊半空中做動作。

曾寧抱著腰封護腕過來,幫他綁在腰間。分離回頭看他“有什麼難事兒你就說,幾天都這麼悶著。心不在焉。下次可就沒昨天那麼幸運,摔死你。”

綁好腰封,曾寧從荷包裡掏出煙遞給他,分離抽出一支,曾寧也咬出一支,兩人點上。

“你知道我在飆野三環。成績一直不錯,最近幾次見了鬼,總在拐彎的時候出問題,速度慢下來。名聲倒其次,我得靠這吃飯吶。”

別以為飆車的都是富二代,有些富二代惜命,可又為了炫自己的好車。於是養這樣一些車手,專門在野路子上打名聲,甚至設賭局抽水。

分離知道遇見這類情況,像曾寧這樣的車手是很難辦的,你去跟老闆說車有問題?他煩了揍死你都有可能,他就是炫這車來的,你倒好,賴他車不行。

有老師走進來,兩人把煙滅了,曾寧繼續幫他纏足腕。分離拍拍他肩頭“今晚這趟我幫你去跑。”

曾寧一臉感激抬起頭“分離,我知道你不喜歡沾這些,可你調車真的很神,一聽就能……”分離在學校不張揚,卻絕對深得人心,他的仗義,他的大度。多少“不打不相識”的真感情……

分離不是不喜歡沾這些,是早過了沾這些的興致。

鼻祖級的人物出現在這個月光慘亮的夜晚……誰又知道真神降臨呢,人們眼裡不過曾寧帶來個漂亮男孩兒。也都知道曾寧是舞蹈學院的學生,自然都這麼問“曾寧,同學啊?”

曾寧點頭“分離。”

“名字真晦氣,一會兒可別真‘分離’了。”

這種地方,像曾寧這樣混口飯吃的得學會謙順忍耐。曾寧無奈回頭看分離。分離很淡然,只看著那車。

事實不少人都在看他,

學舞蹈的身段不消說,關鍵是氣質。他的美豔感比曾寧強百倍,當然這種“美豔”絕非單指容顏,一種耀眼奪人的範兒。

分離一件黑色機車皮夾克,底部金屬扣泛著冷靜的光。

上了車,一個漂亮的倒尾漂移,頓一下,慢慢駛向賽道……連曾寧都沒注意到,車主這位“輕浮的富二代”此時是露出一抹淡笑,悄然離開了現場……

這可能算是小都自玩上“野三環”最慘烈的一次車禍了吧。

不是分離如此神一級人物在駕馭這輛“死亡之車”,一定只有一條路:黃泉路不歸。死法倒有許多種:一,失速墜崖;二,劇烈撞擊車頭徹底淪陷;三,燒死。

分離從車裡滾出來時,一條腿還是被燒著了,送進醫院時有短暫休克。

車主此時坐在徐進的副駕位上,手裡的手機播放的畫面就是撞車一瞬。

“這小子命大啊,”

“哪裡命大,這是玩車玩得算神了,如此死裡逃生絕非一般人做得到。”徐進瞟一眼畫面,穩穩開著車。

“一愛和他到底啥仇怨呀,埋局埋得這麼深……”

可不深麼,估來盡亡。

光讓自己“吊”著這個分離身邊的曾寧就小三月了,原以為曾寧是主兒,哪曉得,只是個棋子兒。就前幾天,一愛突然說“該用用這曾寧了。”於是一碼子戲連串施演下來,直至今日,驚心動魄,原來,一愛要的是這個分離的命!

影片送到一愛跟前,

一愛看一眼,好像淡笑說了句“看來老天不絕我,也不想絕他呀。”

怎麼得了啊美美!他們一上手都是往絕路上整的陣勢了,偏偏你啥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