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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問他“我燒的那隻乳色裂紋瓶子,你說放尤州的還是放這裡的。”

分離說“放這裡的吧,你那瓶子燒的一身苦相,不是冤家不聚頭。這裡甜膩點,一綜合,反而討巧。”

美美喜歡他就是喜歡他的思維奇崛,難得,和自己都能合拍。她一笑,小心紮緊袋子。

分離望著她“你沒聞出來?”

美美看他一眼,“聞什麼,”

分離彎下腰點了點自己的脖子“這裡有墨香。”

美美立即一手勾住他脖子鼻子湊上去“咳,松煙墨。起靈山的。”

分離扭頭看她,兩人鼻尖兒頂鼻尖兒“你這都聞的出來?”

美美頭一歪,繼續聞煙墨香“起靈山的松煙和別處不同。古代制墨,將松木燒出煙,煙遇冷凝固成煙炱,一般地方大抵就用這種普通煙炱制墨了。起靈山多橘,當地人風乾煙怠時會選在橘園裡,所以它的墨香裡有清淡的橘香。”

分離靠在她額頭上。他最喜歡看美美陶醉低吟的模樣,軟軟的,卻似一擠,全是豐厚的雜識。他覺得美美一定去過很多很多地方,有些知識絕不是呆在家裡傻做學問的人能教給她的。美美看似嬌軟,那是她的貌相、她有時候表現出來的性子,給人的第一感。實際,她人很直硬,當然也懶散,會享受。有人伺候,只要她覺得應該。她一定不矯情地接受。就像她說的“有人靠,我為什麼還要站著?有床睡。我為什麼還要坐著?”當然,她獨立性執著性也很強。只有在她最專注的時候,你才會感受到美美那強大得叫人吃驚的韌性!她燒製玻璃瓶時,那麼艱苦的環境,美美在裡面泡六個小時啊!一件精美的東西出來,她一邊扒冷飯一邊還在琢磨怎麼能叫它更好……

哦,還有一點,可能這也是美美看上去叫人覺得特別嬌氣的一點,她好哭。

分離直言過,你愛笑也愛哭,多笑一點無所謂。哭,傷神,有時候也太示弱了。

美美一本正經地看著他“不舒服就得哭,問題不在‘哭’這個行為,是‘哭’了後,人舒服了,豁然開朗。想開了,糟糕的情緒發洩了,這種‘哭’都值得。我見過太多不會掉淚的人,都沒我外婆活的時間長,我外婆就好哭,她長命百歲。”

分離捂著嘴笑。原來她是為了保命,要“哭笑平衡”吶。

從旁人看,亭子裡這對兒小情人就是依偎著你儂我儂呢。女孩兒一手勾著男孩兒的脖子,男孩兒倒是兩手垂立,不過扭頭抵著女孩兒的額頭,很深情地看著她……

“誒,小美人們,打攪了啊,剛才還站這裡的還有個小美人兒呢!”

亭子旁又開來兩輛越野,前頭一輛車副駕上的男人搖下車窗衝他們喊。

美美看過去,

看了會兒,

“沒看見。”

“誒,你這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呢,剛才還有人看見你們叄兒站一起!”

“那你去問看見的人呀。”

“哎喲,這小東西她蠻會頂嘴咧……”那男人就要推開車門下來,分離已經把美美拽到身後,

不過駕駛位上的男人還是把他攔住了,後面車也搖下車窗,“少立,走了,接人要緊。”

那人回頭“上哪兒接!”

“肯定是學校。”

“那就不慌了,王乾他們已經在學校門口等著了。”

兩輛車開走,分離兩輛車的車牌兒都看了兩眼。

美美給那女孩兒打電話“你到了麼。”

女孩兒只快速說了句“到了。”就掛了?

美美看著電話疑惑了會兒,後一想她自己都說到了應該沒問題了吧,也就沒再想這事兒。

殊不知,

美院門口,

一愛“單槍匹馬”戰圍攻啊。

美美有眼不識泰山了,

女孩兒名叫徐煙,是正經小都美院校花,

多少人追著後面擲重金砸背景求相識,徐煙人如其名,清高如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