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位身著軍裝的官員走過來蠻小心地跟寵重慶說,“黨長過來了。”

寵重慶墨鏡一直沒摘,笑一聲,“他來關我屁事。”人走到有哭聲的那間套房,敲了敲門,說,“觀音,我走了啊,有事兒支聲。”不等裡面的人回應,手不羈地揣褲子荷包裡,走了。

“誒,重慶……”程琦喊他也不應,電梯來了人直接進去,程琦追了過去……

這間屋裡,

桃花也哭累了,哭疲了,

昨兒的傷心是真傷心,直至知道了死狀,已經不是為任何人了,只為她自己,只為她自己,恨吶恨,噁心吶噁心,自憐啊自憐。

觀音見她哭聲漸小,人也不那麼顫了,這才起身準備去洗手間給她洗一塊熱毛巾來,

哪知他一動,桃花突然狠狠將他推倒到地上,站起來就瘋子一樣踢呀踩呀,“賤人!他就是個賤人!”

觀音哪能任她這樣發瘋,抓住她的腳踝一起身猛地將她撲倒在沙發上壓著,桃花還在閉著眼瘋叫,眼淚又順著眼角流下來,兩手多麼用力握著拳頭,“他是人麼!是人麼!前一天才跟我去領證……嗚嗚,前一天才跟我求婚吶……我嫁給他了!嫁給他了!他就這樣對我!這樣對我……”

觀音完全愣了,“你說什麼……”

桃花還無覺,只顧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她閉著眼睛又瘋扳,“我嫁給他了嫁給他了,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觀音強硬地完全將她拉起,“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你跟他正式領證了?”

桃花緩緩睜開眼,多麼恨又多麼傷心,“前一天他才拉著我的手去市政廳正式領了證,後一天他就跟個賤人在床上……噁心,噁心!!”

觀音突然鬆了手推開她,人慢慢站起來,望著她,

“你們去領證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們答應過我,沒有我的同意絕不私自去辦這件事。”

觀音的話太冷太冷,桃花終於慢慢抬起了頭,再一看他全然冷絕的臉色……桃花突然一股更深的悲鳴從骨子裡滲出,較之之前,更難過,更傷心,更氣憤,

桃花站起來舉起手就要……她腦子此時已經完全燒糊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甩他一巴掌,也許痛心至極,她都這樣了,他為何還捨得用這樣的眼神看她,說她……

但是,觀音抓住了她的手腕,

這一巴掌沒打下去,

觀音甩開了她的手,“我父親是活該,你何嘗又不是,就這麼急著跟他領證?好,很好,這寡婦頭銜是你自己著急討的,怪不得任何人。”

觀音知道自己此一刻說的每一個字都是違心違願,沒有一個字是他想說出口的!但是,就這麼說了,說了,卻不覺得任何的痛快,反而,更……

“衛觀音!”桃花這一刻湧出的淚,顆顆才是真痛心。她推開他開門跑出去了,身後,觀音坐到沙發上,閤眼,手支著眉心,指尖掐進眉心,一手摸上脖子上她的牙印,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