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婆子疼得慘叫連連,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一前一後,如斷了線的風箏般撞向身後的韋承雪。

韋承雪原本是坐著,見兩個婆子撞過來,慌忙起身避開。

奈何她的動作再快,也比不得兩個壯碩的婆子倒摔過來的衝勢,才站起,就砰的一聲悶響,她整個人被撞得腳下一軟,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後仰去。

靈覺寺雖然是皇家寺院,氣勢恢宏,裡面用著的椅子畢竟不是那等最上乘的,韋承雪這一撞,連人帶椅轟然倒地。更糟的是,第二個婆子也接踵而來重重地砸在她身上。

疼得她不受控地慘叫一聲。

“縣主!”沈盈春尖叫著撲上前,聲音裡滿是驚恐。

韋承雪身側的丫環慌忙伸手去扶,卻為時已晚。

所有人都懵了!

誰也沒想到,兩個婆子不但沒把沈盈夏的耳環拉下來,反倒摔撞到了自家的主子,將自家主子撞了個人仰馬翻。

“縣主!”沈盈春哭喊著撲上去攙扶狼狽不堪的韋承雪。

下人們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幫著沈盈春把人扶起來。

安氏緊走兩步,拉住韋承雪的手,聲音發顫:“怎麼樣了,有沒有摔到?縣主動動手,有沒有傷到哪裡?快……快去請大夫!”

韋承雪的手撐在地上的時候扭了一下,這會碰一下鑽心的痛,頭髮凌亂、狼狽,哪裡還有半分往日的端莊優雅,一張俏臉氣得鐵青,目光掃過在場的眾人,令人不寒而慄。

她何曾受過這等奇恥大辱?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摔得如此狼狽。

看韋承雪如此模樣,安氏更是六神無主,額頭上滲出細密汗珠,她萬萬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種田地。

“縣主饒命,縣主饒命。”兩個闖禍的婆子顧不得腳上疼痛,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額頭撞得砰砰地響。

“二妹……你怎麼可以這麼踢縣主,你……膽大包天,還不給縣主賠罪?”沈盈春急道,用力地一跺腳,聲音尖銳刺耳,“二妹妹,你還愣著做什麼!”

“夏姐兒,速速過來道歉!”安氏回過神來,厲聲斥責,惱怒地瞪著沈盈夏,“這是縣主,怎可如此放肆!”

沈盈夏冷笑一聲,安氏這個生母,對沈盈春還真是言聽計從。

對親生的女兒,卻毫無半點憐惜。

關鍵時候,毫不猶豫地把她推出去頂罪!

“母親,縣主的事情與我何干?我打的是兩個以下犯上的惡奴,既便是王府,也不能縱容下人隨意地折辱侍郎府上的嫡長女吧!”

沈盈夏挺直身子,寸步不讓!眼底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

“既便母親再不喜歡我,我也是您親生的女兒,豈是一個被調換的庶出之女可比!”

“你……”沈盈春現在最聽不得的就是“庶”出之女幾個字,更聽不得這個嫡長女的身份落在沈盈夏的身上,“二妹妹……”

“請叫我長姐!”沈盈夏聲音清冷,擲地有聲。

韋承雪目光陰冷的在兩個人之間轉了轉,最後落在了安氏身上,眼底陰鷙。

這些話分明都在說明著一個讓人震驚的事實,她這幾日一直在山上守靈,並不知道沈府發生的事情。

“安夫人,這是何意?”她聲音冷得像冰

“縣主,此事說來話長……”

“她是你生的嫡長女?”韋承雪伸手一指沈盈夏,打斷了安氏的話。

“縣主,這其中有隱情……”

“所以,是真的?她才是庶出之女?”韋承雪再次打斷了安氏的話,陰沉的目光轉向沈盈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