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一樓大堂走了一圈回來,手上多了一把有大眾標識的汽車鑰匙。

戴安娜突然接到任務,在出發前託人將自己的黑色帕薩特送到酒店,供李白代步使用。

在這座四九城裡,有一輛車總比擠公交,搶計程車或者到處找地鐵站要強的多。

烏江省大型養馬場,石砬河子馬場。

場主郭奉山滿臉惆悵的看著一群來自於生物製藥公司的傢伙們在他的地盤瞎搗鼓,精心育種並飼養了多年的東北挽馬一匹又一匹哀嚎嘶鳴著倒下,渾身劇烈抽搐,軀體四肢幹縮,最可怕的是七竅往外噴血,十分嚇人。

即使對方給足了銀子,他也依然有一句MMP當講不當講。

挽馬是十分重要的畜力,溫馴又不挑食,哪個買家不都是精心伺候著,這些操蛋的玩意兒盡瞎J8亂整,禍禍這些培養不易的挽馬。

一匹又一匹,足足死了一百多匹,可把郭場主給心痛的,糟蹋好馬啊!

咕咚!

遠處一聲悶響,一匹健壯的公馬轟然倒地,渾身劇烈抽搐著,從眼耳口鼻噴出的黑血足有一尺多遠,附近馬欄裡的馬群驚恐不安,屢屢想要衝撞逃離。

但是馴馬師很快又套住一匹馬,十幾條漢子一擁而上,生拉硬拽,將它弄進難以掙脫的圍籠狹小空間內。

五六個穿著密封防護服,看不清面目的人如臨大敵般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匹烏呼哀哉斃命的死馬,用工具抽取出大量黑色馬血,他們的動作十分謹慎,生怕自己被沾上一點,最終單獨分出一支注射針管,套住尖銳的針頭,轉交給注射師,眼疾手快的一針扎進困入圍籠的挽馬體內。

生物製藥公司的人一直在重複工作,當一匹馬斃命後,便抽取其血液注入下一匹馬的體內。

完成注射後,所有人隨即散開,片刻之後,那匹東北挽馬身形搖搖晃晃,雙眼泛紅,不斷甩著腦袋。

“一分鐘!”

有人按著秒錶,不斷報時。

“三分鐘!破紀錄了。”

之前那些被注射了前一匹死馬毒血的挽馬,最長生存時間都沒有超過兩分鐘,或許是這一匹天賦異稟,竟然突破了三分鐘,這是一個新的紀錄。

“五分鐘!”

被注入毒血的那匹挽馬終於支援不住,腿一軟,跪倒在地上,馬鼻一張一縮,胸腔劇烈收縮,彷彿隨時會炸開一般。

估計也要完犢子了,所有人暗暗搖了搖頭。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那匹馬硬是沒有癱軟,也沒有七竅流血,只是在不停的大喘氣,體表血管賁脹,似乎正在承受極大的負荷。

所有人都沒有動,靜靜的望著它,等著這匹馬創造奇蹟。

之前挽馬接連不斷的斃命,讓許多人都變得麻木,似乎結果不會有第二種。

十分鐘,半小時,一小時,兩小時,挽馬還活著,它依然沒有放棄抗爭。

漸漸的,挽馬昂起頭,爆發出一陣嘶鳴,奮力站了起來。

“好!好!大黑棗!站起來!站起來啊!”

原本已經絕望的郭場主猛然一驚,死死的盯住那匹挽馬,大聲叫出了它的名字,用力拍著手。

作為馬場的場主,郭奉山能夠叫出每一匹馬的名字,他激動的走向圍籠,可是沒走幾步,就被人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