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仁人如其名,還保留著一絲仁心,信手一劃,“如意切”劃過出原陸光的小腿,這位身形魁梧的摔跤王推金山倒玉術的轟然撲倒在地,再也站不起來。

“啊啊啊啊!”

阿伊努人在地上抓狂,卻偏偏無可奈何。

噴湧的鮮血甚至比方才更加慘烈,幾滴血珠甚至飛到了東條宗守的臉上,他察覺到溼意,隨手一摸,當即骸然變色。

內藤信一更是面無人色,哆哆嗦嗦地說道“出原君瘋了!快讓他下來吧!”

“不,不,再等一會兒!”

東條宗守卻死活不肯松這個口。

場上的北海道摔跤王雖然已經狀若瘋狂,戰力大失,可是戰意仍在,萬一得手了呢?

那個槍術名家實在是太心軟了些,說不定會有機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儘管出原陸光是北海道成名的高手,但終究是一個下賤的部落民,既然錢已經給足,那麼死了也無所謂。

“啊!啊!”

在地墊上徒勞瘋狂撲騰的出原陸光卻始終觸碰不到井上仁,這注定是一場慘敗。

五分鐘後,大量失血的摔跤王越來越虛弱,聲音也越來越小,臉色灰敗的如同死人,任誰都知道,他已經再也沒有翻盤的力氣。

“還是不行啊!”

內藤家主一臉失望。

那個槍術高手暗藏的魚刀成為了一刀定勝負的殺手鐧,最終結果也沒有任何改變。

“該死!”

最終沒能看到奇蹟發生,東條宗守一陣咬牙切齒後,長嘆了一口氣,他擺了擺手,大聲道“這一局,我們認輸!”

一個重傷垂死,一個毫髮無傷,勝負早就分出,只不過他一直抱有一絲僥倖罷了,現在看來,這絲僥倖也已經完破滅。

就算是他不開這個口,最終的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還不如干脆利落的認輸,至少在表面上還能夠好看一些。

場外等候的醫療人員飛快衝了上去,開始應急處理奄奄一息的北海道摔跤王,嗎啡,腎上腺素,血漿,可勁兒的上,待稍稍控制住傷勢後,便一起抬了下去。

清潔人員則開始清除覆蓋住草坪的地墊上散佈的血跡,麻利將其恢復如初。

“哇!贏啦!”

“好厲害的刀啊!”

清田與青木兩家的小字輩們爆發出一片歡呼。

一贏一輸一贏,讓生死鬥雙方的心情就像坐過山車一樣大起大落。

雖然取得勝局,可是井上仁卻絲毫沒有任何喜悅,反而望著出原陸光被抬走的方向,有些意興索然的嘆了口氣。

同為北海道的武者,卻落得自相殘殺,實在是讓人失落。

“八嘎!”

東條宗守痛罵了一聲,卻又無可奈何。

高手過招,往往就在幾個回合內勝負立判,長槍折斷的那一刻起,雙方都沒有想到這位槍術名家竟然還身藏利刃,哪裡有什麼近身缺陷,出原陸光以為得手,卻是踏入陷阱,自投羅網。

簡直是藏的太深了。

“接下來,不好打了啊!”

內藤信一與清田十一郎兩人在本陣內不約而同地說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