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周圍能跑掉的人,差不多都跑了。

老桑一看,現在跑,不會被人群撞倒踩踏,他趕緊收起架勢,招呼三個少年:“快跑!”

吳越最是聽話,聞言拔腿就跑,他可從不願給隊友製造麻煩。

王弋昊起初還猶豫,等看見遠處出現一個高舉雙刀的男子,他像驅趕鴨群一樣,把一群尖叫著,驚慌失措的人往這邊趕時,王弋昊只得一跺腳一咬牙,轉身就跑。

可是,丁徐諾站著不動,他死死盯著那名高舉雙刀的男子,眼神卻漸漸空洞。

老桑暗叫不好,趕緊拽住丁徐諾的胳膊想拖起他跑,結果,被老桑一拖,丁徐諾一個踉蹌,直接坐倒在地。

老桑知道糟糕了,這丁徐諾怕是犯了毛病,他顧不上埋怨,趕緊彎腰要把丁徐諾拽起來,可任憑老桑怎樣用力,丁徐諾就是那麼死死的盯著前方不起身,任身體被老桑艱難挪動。

吳越和王弋昊邊跑邊回頭,一看是這情況,趕緊跑回來幫老桑。

就在三人手忙腳亂把丁徐諾扶起時,那個高舉雙刀的男子已經驅趕著人群殺到他們跟前。

跑,已是不及,老桑果斷鬆開丁徐諾,張開雙臂把三個少年護在身後。

老桑滿頭是汗,卻渾然不覺,也不知自己是累出的熱汗,還是嚇出的冷汗。他只知道,自己拼了老命,也要護住三個少年。

吳越和王弋昊也不慫,他們勇敢地同老桑並肩而立,都雙手緊握拳頭,怒目注視前方。

這是他們第一次直面暴徒,雖心在顫,手腳在抖,卻一步不肯退。

他們不能退,如果他們退了,呆立他們身後,眼神空洞卻死盯著前方不動的丁徐諾,就完蛋了。

那個手舉雙刀,一直在呀呀怪叫的高大男人離他們已很近。

他們能看清,那個男人兩隻手分別舉著的,只是兩把切水果的小刀。

他們甚至還能看清,那兩把刀,刀身不僅沒沾血,還會隨著天上焰火的綻放,不時反射出寒光。

這時,一位腳踩高跟鞋,一直在尖叫奔逃的女士,不知道是跑不動了,還是腳扭了,突然整個人癱倒在地。

那個手舉雙刀的男人“嗬嗬”怪叫著逼近她,一邊喊“你們報警啊”,一邊把右手的刀高高舉起,然後對著她猛地拍下!

這人間慘劇,大夥都是頭回親見,一時間,尖叫聲,怒吼聲,與女子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同時響起。

奇怪的是,刀去勢極猛拍得卻很輕,那男人也不管倒在地上那位女士作何反應,已是“嗬嗬”地怪叫著立起,四顧尋找新的目標。

他一邊揮著刀,一邊叫:“報警啊!你們會不會報警!”

報警?奇怪男人那一刀下去,大家都差點嚇尿嘍,誰還記得報警。

吳越也差點被嚇尿,他的雙腿抖得像篩子,等那男人站起來,吳越有心上前勇鬥暴徒,卻挪不動腿。

不要說吳越,老桑這半截身子埋黃土的人都嚇得夠嗆,他的衣服早被汗水浸透,風乾,然後又浸透。

只是,老桑必須站出來,他大吼:“別過來!”

那個奇怪的男人歪著脖子咧著嘴,只是“嗬嗬”地笑,兩手舞著刀,向著老桑一步步走近。

老桑嚇得脫口而出:“把刀放下!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別說,老桑這一詐唬,還有點用,那個奇怪的男人明顯一愣,直直地看著老桑們,不再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