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商會本就與張誠有千絲萬縷的聯絡,讓他們做箇中間人,也是滁州軍的誠意。

至於“誠王”得了“貢品”後會不會覺得天下無敵,圖謀揚州,那就無所謂。

有鄧健在揚州,他們想要送人頭,那也成全他們。

馬寨主與水進過來,就聽到這個決定。

馬寨主聽了心動:“泰州有鹽缺糧啊!”

滁州軍如今鹽也不富裕。

霍寶名下有兩個鹽場,可都在松江,如今不管是水路、還是陸路,都要經過朝廷地盤,運輸並不方便。

泰州的鹽,卻是直接可以運到揚州,隨後過江。

只是再缺鹽,馬寨主也捨不得用糧食去換。

雙方是敵非友,用糧食給泰州軍養兵,那是給自己埋禍。

“實在不行,用銀子跟泰州買鹽?”

馬寨主問霍五道。

“想買就買,別捨不得,缺鹽也不行,反正咱們銀錢也夠。”霍五痛快道。

有陵水的銀礦在,滁州軍銀錢上還真是不算緊張。

只是根據陵水那邊的訊息,陵水的銀礦大小有限,之前被韓將軍開採了半年,如今滁州軍過去又全力開採,估摸著到明年就挖得差不多了。

水進則是有些疑惑:“這……這泰州軍也要交好,那以後還與誰打仗去?”

台州袁家兄弟之前來金陵,主動與滁州軍交好。

這泰州軍也與滁州軍交好,那豈不是說這兩面都不能打仗了?”

霍五道:“一碼是一碼,等到能打的就是就打了。”

蘄春軍是滁州軍首要敵人不假,可他們之前在杭州大敗,“東征”失利,隨後就在“南征”與“西進”,與滁州軍中間還隔著好幾個州府。

泰州軍卻是不同。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如今留著他招搖,只是為了吸引朝廷火力。

自打滁州軍進金陵,就往京城派了好幾撥人馬,為的就是掌握朝廷剿匪訊息。

只是之前朝廷上,還在為立太子之事扯皮,並沒有派兵的計劃。

說完泰州事,霍五想起軍校那邊,問馬寨主、水進:“林先生與馮兄弟早就回來了,你們咋這麼晚?選出來了?”

馬寨主笑道:“我直接叫人考試,當場判卷子,選了四個隊長出來……老朱第一、林平安第二、何勻第三、小朱強第四……”說到這裡,看向林師爺:“先生,平安這小子不錯,以後就跟在我身邊打個下手吧?”

之前馬寨主就提過要培養新人,如今他身邊的都是老夥計,也得培養幾個小年輕。

朱都尉不用說,與馬寨主年歲相仿,不算年輕了。

何勻是士紳子弟,與滁州軍牽扯太少,可以放在地方吏治,不宜放在軍需總後勤要地。

朱強是霍寶的人,年歲在那裡擺著,眼下能顧好童兵那一攤已經不錯。

倒是林平安,十七、八歲,算盤也紮實,又是林師爺養孫,在蟒頭寨長大,身份年歲都合適。

孩子爭氣要出頭,林師爺自然樂意之極:“那還真是求之不得,能得六爺調教,是平安福氣!”

霍五在旁聽了,就道:“老六要教平安,那就是給他們爺倆的緣分,等轉年軍校結業,先生就預備份拜師禮吧……不是我為老六吹,能學的老六三、四成的本事,平安小子日後就錯不了!”

這是想讓林平安拜在馬寨主門下做弟子。

師徒父子,可不是說著玩的。

馬駒子長歪了,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日後也不指望她能孝順好馬寨主。

自己的兄弟自己疼,霍五怎麼會讓馬寨主落到“老無所養”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