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韓夫人屋子裡裡出來,徒三看看馬寨主,看看霍寶,面上帶了不自在。

霍寶卻是心靜如水。

有一有二,有三也就不稀奇。

以後如何且不說,眼下他卻是沒有為徒三收拾爛攤子的意思。

雖不知韓夫人怎麼生出送幼子去金陵的念頭,霍寶都不打算成全。

霍、柳兩家本沒有干係,還不到骨肉相托的地步。

徒三接手亳州軍,柳三就是徒三的責任,還是他自己擔待。

徒三嘆氣,對馬寨主小聲解釋道:“岳母先頭只說要見小寶,沒提柳虓之事……等到婢子傳話回來,她才與我提了讓柳虓跟在小寶身邊……”

柳虓是柳三大名。

馬寨主點頭道:“曉得三爺不會是成心的……畢竟三爺當曉得,如今情況不同,柳三公子身份敏感,去了金陵不怕,可如今這世道不太平,金陵可不單單隻有我們滁州軍,前些日子還抓了兩個蘄春的間人。就是台州那邊,也有人在金陵。柳三公子去了金陵,真有個閃失,我們也擔不起這責任!”

後一句,他卻是提高了音量。

這卻是說給屋子裡的韓夫人聽的。

滁州軍念著徒三與相鄰的情分,過來奔喪,是滁州軍仁義。

韓夫人卻想要將滁州軍拉下亳州軍內亂的渾水,這就是不厚道。

……

韓夫人在屋子裡,捻著佛珠變了臉色。

這是威脅?

柳虓站在旁邊,臉色難掩憤憤,小聲道:“徒三是故意的……知曉族叔與柳彪他們都不喜我,才讓我過去受磋磨!”

韓夫人嘆氣:“那就不去柳彪那裡……咱們選另外一條路,跟在陳翼身邊學習庶務!”

“那不成了打雜的?”

柳虓不情不願,目光閃爍:“如今是兵權說了算,不掌兵,誰會將兒子當回事?娘,柳彪的人馬都是他自己拉起的,堂舅家那邊……”

韓夫人不由苦笑:“那你是堂舅,不是你舅舅,因你表哥之事……他恨不得咱們母子都去死!”

“可那四千人馬……小堂舅身體弱,不知武事,韓城年歲與我相仿……難道要便宜了他?”柳虓帶了不服氣。

韓夫人正色道:“誰都能摻和,獨你不能!若要平平安安的,就莫要再伸手兵權!”

柳虓臉色一白,卻是不吭聲了。

……

知曉柳元帥病逝內情,馬寨主帶了小心,就約束霍寶、水進兩個不許輕動。

今天才九月初五,離九月初七出殯,還有兩日。

馬寨主決定,效仿柳元帥、徒三上次滁州奔喪的安排,送葬過後直接回金陵。

他莫名理解柳元帥、徒三上次安排,不只是因時間,可能也是因提防滁州軍。

另外他又吩咐朱剛,去陵水大營另抽調五百親衛來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