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威皺眉抱怨道:“寶爺不必聽他囉嗦……左右不過是那些後悔的話,可也沒見他捨得將尤氏送走……”

如此在意,顯然還記得當初恩怨。

事關唐光私事,霍寶不好點評,只道:“你也別隻記舅孃的養恩,舅舅的也當記的。就是你舅娘對你的撫養之恩,也是因你是唐叔的外甥在頭裡……”

不能只記得不好,就忘了恩情,一碼是一碼。

仇威聽了緘默,好一會兒才低聲道:“寶爺,我不是怨恨我舅……我就是太傷心了……我打小在舅舅家長大,壓根不記得我爹孃的模樣……在我心中,當我舅舅是爹,當舅娘是娘,也當舅舅家是自己個兒家,可沒想到會被舅舅嫌棄,就那麼被趕出來……”

霍寶不想做那個遭雷劈的人,也就不勸仇威大度。

這舅甥倆,願意怎麼磨就怎麼磨吧。

這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

氣氛有些沉悶。

霍豹看看寶叔,不明白他為啥提及這個。

寶叔並不是願意管閒事的人。

多半是那個唐光私下裡求寶叔。

這到底是旁人家事,很容易兩面不討好。

“船來了!”

水進指著遠處,帶了興奮。

兩艘幾丈高的樓船為首,後邊跟著密密麻麻的戰船,載著數萬人馬,緩緩往廬陽城而來。

霍寶等人忙下了城樓,到水門碼頭上迎候。

樓船靠岸,卻是隻有一人下船。

牛清步履匆忙,憂心忡忡直接衝霍寶過來。

老爹怎麼不在?

霍寶的心提了起來。

牛清已經望向霍寶身後,目光落在仇威身上定了定,才道:“小寶,五叔叫你帶仇威上船……”

霍寶忙望向仇威。

仇威也是一愣。

“快來,別耽擱了!”

牛清轉身上船,連聲催促兩人。

霍寶與仇威忙隨著牛清上船。

水進、馬駒子對視一眼,知曉事情有變,也是神色鄭重,跟了上去。

“唐叔……受傷了?”

霍寶低聲問道。

單叫了仇威,那出事的肯定是唐光。

只是今早戰報裡沒有提及,到底是怎麼回事?

牛清眼圈烏黑,面帶乏色,一言難盡:“唐爺沒受傷,是卸甲風……”

霍寶聞言一怔。

卸甲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