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刻鐘,得了傳召的吳墨匆匆而來。

他是文職,並不上場殺敵。

因為水進麾下拿得出手的文職有限,吳墨很快就嶄露頭角,接手了後勤事,如今正得用。

這次沒有下去徵兵,是他正在統計城裡的丁口數。

奉命傳話的小兵得霍寶吩咐,已經與吳墨說了史從身份。

他未來大舅子,三月時隨父送嫁路上出事,與妹妹暫居和州。

吳墨心中,十分複雜。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這門親事竟然還在繼續?

霍寶居中給兩人做了介紹。

這兩人,還是初見。

吳墨留心史從,見他眼中不掩恨意,卻無心虛之類,就知之前受了二房矇騙,史家並沒有悔婚。

史從卻是見吳墨神情坦蕩,沒有半點兒懊悔難安,想起因送嫁遭遇橫禍的亡父,越發憤恨,死死握著拳頭,忍不住要動手。

霍寶道:“你們好好說一說,畢竟先頭有吳家二房攪合在裡頭,難免有什麼誤會……”

到底是兩傢俬事,霍寶就與牛清出去,留下他們自己掰扯。

牛清咋舌道:“這吳家可做了大孽,史二爺沒得冤啊!”

被糊弄著送親,要不是路上遇到匪兵,就是將閨女送火坑。

以吳老爺父子的淫行,這史小姐被騙嫁個傻子,隨後能落得好去?

可遇到意外,閨女保住了,卻也是賠了史二老爺一條性命。

對於史家人來說,都是禍事。

霍寶點點頭。

這吳家二房還真是死不足惜。

不過幸好這動手腳的是吳家二房,給這門親事也留了一絲餘地。

否則的話,中間隔著一條人命,這親事也續不得。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到“噠噠噠噠”馬蹄聲音急促響起,由遠及近。

城中不許縱馬,緊急軍情除外。

兩人望向大門口,就見十來騎至,眾人翻身下馬。

為首兩人,一人是馬寨主手下一千戶,另一人卻是黑紅面龐,很是眼生。

眾人都是風塵僕僕模樣。

“叔叔來了,可是滁州有事?”

霍寶忙追問道。

那千戶忙道:“見過小寶爺,滁州無事,這一位是巢湖水師的安將軍,之前到滁州求見五爺……六爺打發我送安將軍過來……”

滁州軍謀劃巢湖水師,自是知曉水師訊息。

那位水師老都統麾下,共有三支隊伍,於家父子、雙刀盛將軍、安家兄弟各領一支。

這位安將軍瞧著年歲,而立之年,當是安家兄弟中的長兄。

霍寶望向牛清:“清大哥,我爹在何處?”

“剛去見林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