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珍太氣了。

混子小打人都不知道怎麼打。

這明晃晃的把柄送到人家面前,能怪他打他嗎?

身為族長,在外人面前,很多時候他也要裝一裝的。

代儒太爺管著族學,他現在不打,老頭想給十來歲的孩子穿小鞋,不要太容易。

想到這裡,賈珍強硬起來,“尤氏,送母親回去,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不是她該來的地方?

沈檸呼呼大喘氣,“按理,你教訓你兒子,我是不該管。”她的手蠢蠢欲動,恨不能當場給這個好大兒一個大耳刮子,“但如今你父親不在家,想來我這個做母親的也能管管你。”

“……母親!”

這要不講理了?

賈珍無奈,只能討饒道:“兒子教訓蓉哥,也是想光宗耀祖。”

“嗬!光宗耀祖?”

沈檸要被這話氣笑了,就他們賈家還想光宗耀祖?

不把祖宗們氣得掀開棺材板反殺上來,那都是閻王爺攔得緊。

甩開賈珍攙扶的手,她看向賈代儒,“十二叔,不知我家蓉哥為什麼要打瑞兄弟,您說清楚,只要是他的錯,我就認,打死打殘我都認。”

如果是天生壞種,那就直接打殘了,家養著吧。

反正寧國府現在還家大業大,養兩個殘廢綽綽有餘。

養的好了,也許上面的那位看他們可憐,就能抬手放過了呢。

“我家瑞兒回家就發熱,昏昏沉沉的沒法問話。”賈代儒心疼他家的孫子,對沈檸很不耐煩,“如今問話賈蓉,賈蓉也不肯說,你要是能問出來,老夫倒是感謝了。”

反正賈珍也沒問出來。

這才發狠的要打三十板子。

只恨還沒真正開打,賈蓉的小廝就偷跑出去給這婦人通風報信了。

“蓉兒……”

沈檸看向已經被丫環們用大氅包住的賈蓉,“你說,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打你的堂叔叔,不知道那樣做,一個不好會要了他的命嗎?”

“祖母……”

賈蓉哭。

他不敢說。

“你如此膽大包天,不孝不悌,讓祖母如何護你,你……”

沈檸看到一旁板子上的血,心慌氣短,一剎時面色超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