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蕊一進來,我就知道有戲。

韻兒跟我爬起來後,張蕊很小心的關上門,用氣機封住房間,很是小心。

我和韻兒還沒說話,張蕊就用仙元發聲說:大管家是張家派來監視我的。

我故意裝作不解,想了一下才問:小姐,你家裡的人監視你,是因為你臉上的胎記嗎?

張蕊封住房間,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坐到韻兒的床上說:我知道你們姐妹是被抓來的,因為那些侍女,她們都不願意服侍我。

這話我就真的不解了,怎麼說她的身份也是小姐,侍女還有拒絕的膽?

張蕊看出我的困惑,悽然一笑道:在你們眼裡我是大小姐,但在他們眼裡,我不過是個醜八怪。到這裡還好,家裡為了面子,給我配了侍女。結果一到這裡,除了紫夫人,我根本使喚不動,抓你們來,不過是做給我看罷了。

生活在大家族,還真不是什麼好事。

聊了幾句,她的情況我瞭解不少,紫夫人和那些侍女,都是張家的眼線,目的就是怕她祛除臉上的胎記。

從話語中能聽出來,張蕊是知道她臉上的是天道道果,只是跟我們說的時候做了隱瞞,把它說成很重要的胎記。

韻兒聽了她的遭遇,試探的問:小姐,要是我們的祖傳秘方有效果,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張蕊淒涼的笑了笑說:從小到大,我已經受夠了,要是真的能生效,他們也不可能殺了我。剩下的不管什麼懲罰,我都願意去承受。

我和韻兒都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但現在也不是為她考慮的時候。張蕊取下面紗,把那張原本絕美,卻被道果樹毀了的臉完完全全的展露在我和韻兒前面說: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我是受夠了。

小姐。

我喊了聲,遲疑了下才說:上次你洗澡的時候我就偷偷看過,你臉上的胎記不是不能祛除,只是上面有封印,用我祖傳的秘法也沒有辦法接觸到胎記。

張蕊聽說我偷偷看過她的胎記,眉頭微微皺了皺,但也沒說什麼。

她冒險來找我,很難在有第二次機會,因為紫夫人是巔峰小聖,張蕊現在回去,不可能不被察覺。一不做二不休,現在就把道果拿了是最好的。

我給她分析了下目前的情況,讓她決定。

張蕊坐在床上緊咬著嘴唇。幾秒後問我說:我的胎記取下來,如果它能化作一些特殊的東西,到時候你們準備怎麼處理?

她怕天道道果落到我們手裡,繞著圈子詢問。為了打消她的疑慮,我撒謊的說:胎記不管取出來是什麼,它都會化為虛無,哪怕是靈魂上的印記,同樣能夠抹除。

張蕊又猶豫了幾分鐘,終於是下定了決心,咬著嘴唇說:封印我能開啟,不過你們速度要快,幫我取了胎記,我就送你們離開,否則紫夫人不會放過你們的。

聞言我長長的吁了口氣,傳音給韻兒,讓她準備隨時把小木斧給我。

張蕊還是不放心,用仙元再次封堵房間,前一次她只是阻攔我們談話的聲音,同時鎖住氣機,現在的封印就類似陣法,可以阻止外面的人進來。

紫夫人跟她同為巔峰小聖,想要破開進來也需要時間。

做完這些,張蕊深吸了一口氣回頭看著我和韻兒說:別耽擱了,開始吧。

她看起來比我要迫切,看來道果樹長在她臉上,給她造成的傷害非常的大。

我不是女孩,體會不到容顏被毀後的心情,但當初在大峽谷裡,菡萏變成女屍,她開始是真的不想我過去,只是後面見我是真的不在意,她才放下心裡的芥蒂。

即便如此,拿到皇血之精後,她還是很快就恢復容貌,可見還是十分在意。

張蕊坐下後手裡就開始結印,跟龍虎山的手印很像,但強了很多。和菡萏說的一樣,龍虎山跟大界的張家比起來,差的不是一丁半點。

張蕊手裡的符印結出,手裡就飛出一道符,她仙元發聲,讓我和韻兒退開。

我們才退開,一道金光就在她身上飛出,像一個金色鐵桶禁錮著她,上面是密集的鎮紋,張蕊手裡的符直接朝自己身上打去,碰撞的瞬間,恐怖的鎮力釋放出來,我急忙護住韻兒,半蹲在在地上躲避亂飛的符。

持續了兩分鐘左右,亂飛的符才停了下來,張蕊有些著急的用仙元發聲說:快,我身上的鎮紋消失,紫夫人很快就會發現。

聞言我急忙上前說:小姐,我在祖上面前發過誓,不會把秘術傳出去,你看……

我話還沒說完,張蕊就很配合的閉上眼睛,鎖住靈竅。

見狀我那裡還敢遲疑,拉開袖子露出那圓符,撤走壓制它的天機輪,絲絲縷縷的道果就從張蕊臉上散開,融進我手上的印記裡。

眼看著道果要被吸完,我朝韻兒點頭,她暗中開啟隨身空間,把小木斧拿了出來。

別看張蕊把自己說得很可伶,但她設下這個封陣,可以擋紫夫人,同樣也可以把我和韻兒攔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