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他的話,心裡只罵娘。韓無期讀得懂我的心聲,有些無奈的傳音說:你走到這裡,恐怕是踏著白骨來的,我們走到這一步,同樣是踏著同伴的白骨走來,而且為了能生存下來,我們付出了很多。現在存活的人就那麼幾個,能護住你,我們已經盡力了。

聽了他的話,我心裡沒來有一陣刺疼,想到了屍族的人,菡萏的父母。還有聖域的那些人,老聖賢等等。

雖然我們有仇,但走到這一步,少不了他們的付出,何況在怎麼說,我們都是同來自七界。

比起菡萏的煎熬,我心裡偶爾的難受又算得了什麼。畢竟爺爺和父母跟我分開太久,親情淡了很多,可想起來,心還是會痛,如此大仇,不報的話,恐怕我一輩子都不會安生。

韓無期的傳音落下,他的人終於顯化出來,那是一個像劍一樣的男子,消瘦,卻帶著一股凌厲的鋒芒,在他身上,我看到了劍凌霄的影子。

韓無期出現,恐怖的劍氣就在無形中生成,撲來的潮水不由自主的開始後退。

舉鼎的域主冷笑兩聲說:我當是誰,原來是蘇巖團伙的餘孽。不過你命還真大,活了下來。

韓無期雖然顯化出身體,但十分的虛弱,維持了數秒,身形就在暗淡,不過他身邊的劍氣卻越發的凌厲,壓得人喘不過氣。

蘇巖!

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但不是特別驚訝,因為在慕白突然出現說了那些話後,我就猜到他們不止一個人,而這個蘇巖,很可能就是那個死亡的掌控者。

核心死亡,跟隨的人自然不會有好下場,只是域主死亡都會引發一個域的塌陷,一個掌控者死亡,肯定是一幅更加可怕的畫面。

同時我也很好奇,當年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何會出了那麼大的變故。

韓無期雙目裡射出兩道銳利的眼光,宛若實質,瞪了開口說話的男子一眼,那男子身邊的水浪一下就停了下來,倒流了回去。韓無期這才說:一個叛徒,你也配跟我說話。

慕青說禹王鼎的時候,我還有些吃驚,因為那是清靈世界的法器,怎麼會出現在別的域主手裡。

失去核心人物,眾叛親離的事自然無法避免,畢竟不是誰都願意同生死,共患難。

韓無期的話像是戳中了那人的痛點,那人的臉色一下變得鐵青,不知道是虧欠還是內疚,但很快這種情緒就化成了憤怒,他對身邊的三人說:他以前是劍神,可抗掌控者,但現在不行了,沒有本體,他的劍意大打折扣,而且他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我們不用怕。

他追上說不用怕,身體卻給出了真實的反應,臉上帶著恐懼,可見曾經的歲月裡,他十分忌憚韓無期,即便是一個死而復生的韓無期,對他依舊能產生威脅。

韓無期不在言語,傳音讓我開動神殿。

他的劍氣把水浪逼退,留出了空間,可也不大,不過我聽到他的傳音,還是控制神殿移動,並且是以極速移動,直接朝著水幕撞去。

水幕激盪,即便是一頭撞上,也不至於把神殿毀掉,為了防止韓無期無法在第一時間破開,我還讓三個守衛頂在了前面,以此來緩解衝擊。

但就在撞擊的一瞬間,韓無期身體突然消失,緊接著虛空傳出鏗鏘的劍鳴,他整個人都化作一把銀白長劍,瞬間飛出神殿,直接穿透水幕,劈開一道裂縫。

神殿此時也跟著一下撞了出去,韓無期出手,四人都面露驚慌,沒有第一時間出手還擊,而是紛紛釋放出法則,場域開始自保。

浩蕩天水,瞬間消失,在出現已經在手持禹王鼎的那人身邊,把他死死護住。

他們懼怕韓無期的劍,只想著自保,反而給了我們機會。天古族的神殿發出光芒,瞬間化作一道流光遠去。

而韓無期人劍合一併未追上,而是直指禹王鼎。

一瞬間,整個星宇之間,只剩下那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