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老上來打岔的說:大當家,俗話說英雄不問出處,二當家現在……

坡老的話還沒說完,大當家一腳揣在他小腹上,把他給踹下禮臺,嘴裡罵罵咧咧的說:老東西,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話了?

見坡老被踹翻,作為今天的新郎官,我有理由過去攙扶,但卻被大當家死死的按住,我若是要掙脫,那就得動用體內的血氣,剛來不到兩天,頂撞大當家,那計劃可能就全泡湯了,於是忍了下來,回頭笑了笑,輕輕扒開大當家的手說:我的來歷,說來有些話長。

話說到這裡,我心裡很感激紫玉,因為在我換衣服,上官飛雪和楚兒竊竊私語議論和取笑我的時候,她像是料到了現在會發生的事,給我編了一段身世。

我初來這裡,若不是她提前告訴我,現在還真不容易編出來,畢竟修士壽元長,眼前這些人都不知道被放逐了多少年,原來不知道在何處,我若是亂說,一下就穿幫了。

醞釀了一下情緒,我眼裡多了幾分悲傷和仇恨的怒火,頹然的坐回椅子上,一口就把杯子裡的酒全乾了,然後長長的嘆了一聲才說:我原本是天道七星上的一個小門派,只因家中長輩開罪了天道的一個門徒,最後門派被血洗,只剩我一人苟活。奈何天道的門徒緊追不捨,非要斬草除根,無奈下我只能混入放逐的大軍,來了這流放之地。

天道七星是紫玉告訴我的,從天道十二個分身來看,天道掌控的應該是十二個域,每個域都會有一個主星,七星,應該就是其中一顆,排行第七。

當時聽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麼,現在說出來,才發現這個身世比較嚴謹,包括得罪的是天道的門徒,而不是天道,因為小門派,壓根就沒有得罪天道的能力。

我若是說成大門派的話,很容易被人知曉,不管真假,都會被追問。而小門派的話,一個極世界裡,天道親自執掌的主星上,恐怕數都數不清。

大當家聽我說完,立刻對著人群問道:在場的兄弟,有沒有來自天道七星的,老鄉重逢,怎麼也得上來喝上幾杯才是。

大當家的話音才落,下面就有人舉著手說:我是。

緊跟著他身邊也有兩人舉手。

我心裡咯噔一下,頓時緊張起來。那三人端著酒杯上來的時候,我整個人動作都有些僵硬了。要是他們細問起來,非得穿幫。

但三人上來,跟我碰了一下杯子,喝悶酒一樣把杯子裡的酒的一飲而盡,為首的青年拍著我的肩膀說:兄弟,能在這種地方相遇,那就是緣分。

我急忙難過的跟幹了一杯,嘴裡唉聲嘆氣,一副有苦難言的樣子。那青年不等大當家問,接著就說:大當家有所不知,天道七星上是天道的弟子天煞掌控,傳聞天煞此人並非人類,而是從虛空中來的生靈,對我們有著極大的偏見,只要聽到任何對他不好的評價,必定要遭滅門之難。我的家族,跟二當家一樣,只因為抱怨了幾句,結果傳到天煞耳朵裡,一夜之間,兩千多族人被血洗,我們僥倖逃了出來,走投無路下只能混在放逐的大軍裡,逃到了這地方,遇到了大當家,總算是有了一個落腳之處。

三人都是來自同一個家族,說道動情的地方,三人一同給大當家下跪,感恩戴德。

當眾被人跪拜感激,大當家樂得合不攏嘴。

我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去。坡老沒有話語權,比斗的事恐怕也就這樣了,但我覺得比不比不是那麼重要,因為我來山寨的那一天,已經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影響,坡老做的,只是想讓我和大長老有個比較,給他們有更直觀的感受。

感覺影響不是很大。

大當家拉著三兄弟,藉機又幫自己宣傳了一波,然後才讓大家喝起來,吃起來。對我的戒心也一掃而空,只要我成婚,跟中土搭上仇恨,他就徹底放心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我想不到的意外出現了,大長老主動走了出來,要跟我比一比。

我表露出受驚若寵的樣子,急忙站起來說:大長老,要不就算了,坡老也只是隨便說說。

大當家都能嗅出味道,大長老作為一個局外人,自然看得更清,既然看出來,他這是要做什麼?還是說他不僅有察覺,還知道我和坡老想做什麼,暗中幫我一把?

如果大長老都對大當家有意見,那我要做的事,好像就容易多了。

只不過坡老也說過,大長老留在山寨,是另有目的。他現在幫我,恐怕也是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