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我一下子就把她的腳給扔在草地上,氣鼓鼓的用腳踩水,故意濺在她身上。

菡萏身上霞衣發光,把水花都擋了下來,惱怒的爬起來,揪著我的耳朵訓斥道,小混蛋,你翅膀硬了?

現在她仙元被壓,感覺血氣的力量不是很強,我完全能掙開,但經絡才發光,一下就被我壓了下去,咧著嘴,歪著頭喊疼。

菡萏扭了我幾下才算解氣,站在我旁邊咬牙切齒的說,那個男人護了我一世,但那一世,我一直在追趕他的腳步。所以我發誓,若是在這一世找到他,一定要讓那一世發生的事反過來,讓他成我的跟屁蟲,不僅如此,還要在他沒變強的時候,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看他以後敢不敢跑。哼哼。

最後兩聲“哼哼”配上她小屍牙緊咬的樣子,我心裡一陣惡寒,不過見她兇殘的樣子,估計跟那男子沒發生什麼,也不是夫妻。

這樣一想,我心裡舒服了不少,同時還為那個人感到可伶,他要是被菡萏找到,肯定少不了一頓揍。

但想到她還要找那人,我又急忙問,那你活了那麼多年,有見過他嗎?

菡萏神經病一樣,我沒說錯話,她也在我耳朵上扭了兩下,然後才消氣的坐下來看著我說,人是沒找到,不過應該快被我……快找到了。

哦。

我情緒有些低沉的問,那你找到他要怎麼辦?

菡萏見我都快哭了,咯咯的笑了起來,伸手在我耳朵上揉了揉說,傻瓜,你是我丈夫,我找他做什麼?

說著在我腦袋上戳了下說,你這小腦袋瓜裡,整天都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聽到這話,吸溜了下鼻子,心裡舒坦多了。只要她不去找那個人,前世的事,自然也做不得數了。

泡好腳,我穿上鞋子,餘光掃到清澈的水潭,感覺裡面應該有魚才對,又急忙把鞋子脫了,把衣服扒光,準備下水去抓魚。

菡萏見狀喊了聲,童童,過來我給你檢查下。

哦。

我轉過身,毛毛蟲一下就不老實了,又直溜溜的立了起來。

但下一秒她快速出手,輕輕一彈,一股寒氣湧入我丹田,毛毛蟲立刻就進入冬眠狀態,然後她吐了口氣說,好了,去吧。

檢查好了?有抓著頭問。還以為她要給我檢查一下血脈呢,因為到這裡,我的血氣就十分活躍,不用催動都在磅礴的流淌。

菡萏很認真的點頭說,檢查好了,有點小。

我撇了撇嘴,墊著腳噗通的跳進水塘裡,不一會工夫摸了兩條大魚扔到岸上,人也跟著跳了上來,都沒顧得上穿衣服就跑去把魚撿了起來,拿到溪邊清理,穿在棍子上又跑去撿了枯草,生火烤了起來。

弄好我才長吁了口氣,菡萏在我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說,這麼大的人了,還不知道害臊,快把衣服穿起來。

我這才感覺涼嗖嗖的,急忙穿上衣服。

天色很快暗了下去,夜風徐徐,吃完烤魚,我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此時周圍萬籟俱靜,說不出的寧靜。

我習慣的想趴在菡萏膝蓋上,結果被她給揪了起來,讓我坐好,換成她靠在我雙腿上。我玩弄著她的頭髮,看著墨藍色的夜空問,老婆,這個世界怎麼會被叫做虛無世界?

菡萏輕聲說,可能是未知,也沒人出去過,所以才被叫做虛無,但它能跟聖紋勾連,那就一定跟我們所在的世界有關。現在外面的事也不急,我們休息一下,明天在朝著深處走。

我點點頭,到夜深的時候我有些犯困,不停的打瞌睡,腦袋一點一點的,菡萏見狀把我喊醒。她站起來,身上血氣釋放,費了很大勁才撕裂虛空,把青銅棺拿了出來,讓到裡面休息。

四周是安靜,不像有人,但未知的世界,存在著各種可能,在青銅棺裡休息,可以不用戒備。

我也有些累了,不用血氣和經絡維持,全身都是痠軟的。

菡萏見狀輕輕的把我抱起來,上下打量著我,感慨的說,時間過得真快,都養這麼大了。

我噘了噘嘴說,我認識你的時候,我爸媽就把我養得很大了。

菡萏咯咯笑著,把我鞋子脫了,輕輕放到銅棺裡,她自己也飄身落到裡面,我立刻側過身,腦袋和手一起往她懷裡鑽。

嗯。

她鼻息裡發出一聲輕喘,按住我的手說,輕點。我手指微微鬆了些,迷迷的就睡著了。

自從靈竅穩固後,我就沒在做過夢,但今晚卻一直在做夢,夢到爸媽和爺爺,還有吳老狗,夢裡感覺他們就在這個世界裡,但他們一直在走,我不停的追,不停的追,可就是怎麼都追不上,一直追到一座非常高的大山腳下,他們突然就都不見了。

這時我猛驚醒,人一下子就坐了起來,伸手就摸出枕頭下面的夜明珠,點亮後想問問菡萏,因為那個夢,它像是一種心靈的感應,一種暗示。

但銅棺被照亮,我才發現身邊空空的,自己是抱著被子在睡,抬手摸了下棺蓋,開啟後探頭看了眼。

外面月光輕灑,不遠處的小湖裡,菡萏正輕輕的用手掬水往肩膀上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