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來覆去,總覺得手沒地方放,以前不是摟著女僵,就是偷偷摸她,現在不習慣,天都亮了,我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福伯早上沒叫我,中午才把我喊醒,在床上放了一套新衣服,讓我趕緊洗漱換上。

我拿著衣服到衛生間比了下,有些無語。福伯沒照顧過人,以前買的衣服不是長就是短,現在也一樣。

但也沒辦法,昨天的衣服從山裡下來後就髒得不行,祭祀這種活動,肯定是穿不出去。

洗漱完換上,衣服長了一截,鬆垮垮的罩在身上,即便是新衣,看著也十分邋遢。

褲子就過分了,褲腿只到小腿,緊繃著勒在身上,難看不說,還不舒服。

福伯看了也是眉頭緊鎖,可也沒別的辦法,只能幫我把袖子捲起來,匆匆的帶著我出門。

到了鎮上的停車場,我才知道福伯為什麼那麼急了。

因為五道山的存在,神壇設在了山外,距離小鎮有三十多公里,我們沒有車,福伯帶著我是來蹭車的。

他之前應該是跟柳清風說好,但過去的時候,柳清風卻把車門關上,一臉歉意的說,福伯,真是對不住了。茅山後面又來了幾個弟子,剛好坐滿。

柳清風的聲音很大,周圍的人都聽見了,立刻就有人小聲嘀咕,什麼門派,窮到蹭車?

以前沒見過,對了,今年不是天師府張家主持嗎?怎麼什麼門派都邀請?唉,真是的。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跟旁人埋怨,像是我和福伯的存在,把他的檔次給拉低了。說著上車,揚長而去。

福伯沒料到會是這種情況,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柳清風無奈的攤手笑了笑,上了車。後面的車窗搖下,柳雨生探頭說,張童,勸勸你家老奴,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我看了眼,車裡還空著座位,心裡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柳清風這是想當眾羞辱我們。

福伯紅著臉,惱怒,同時也很著急。柳清風走後他立刻把目光移向別處,見有車還空著,就急忙想過去跟人商量,結果人家見他過去,搖上車窗,一腳油門就走了。

我見他還要尋下一個目標,惱怒的喊道,福伯,夠了,那祭拜不去也罷。

他這樣,只會讓屍族越加的被人看不起。

福伯一臉焦急的說,小少爺,你別說話,老奴的這張臉已經丟盡了,不在乎了。

我有些無語,但他都這樣說了,臉也豁出去了,只能希望他可以找到車。

但屍族七十年沒有參與聚會,基本沒什麼認識的人,福伯過去,人家話都懶得跟他說。

轉了一圈,停車場已經空了下來。

福伯無奈的走過來,一咬牙蹲下身說,少爺,老奴揹你過去,一路疾馳應該能趕上。神壇裡的東西對你很重要,小姐她……唉,福伯嘆了口氣,沒有繼續說。

我知道,女屍醒來,那只是他安慰我的話,即便會醒,時間也是用年來計算,而我現在正是修煉的絕佳年紀,錯過了得不償失。

福伯,我能跑。我把他扶起來。

福伯眼睛有些溼潤,唉聲說,要是小姐在,少爺也不會受這種屈辱,都是老奴無能。

我本來想說他幾句,聽到這話,反過來安慰他,蹲下來繫緊鞋帶。

三十公里,跑過去不成問題。

但福伯讓我先自己跑幾公里,後面的路他揹著我走,怕我把陽元耗空,到時候真進不了神壇,那就得不償失了。

神壇我沒見過,但從柳雨生嘲諷來看,想進去是有要求的。

然而就在我和福伯都準備好的時候,一輛紅色轎車緩緩的停在我們旁邊,後座的車窗搖下,裡面坐著個很典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