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裝出很有興致的樣子,討論了起來,柳輝在路邊買了不少零食,熱情的拉著我,朝著前面的山走去。

山不高,四五百米的樣子,不算險峻。我沒感覺有什麼特別,不知道福伯為什麼不讓我去。

到了山腳下,柳柔把零食給我,說要去方便下,讓我在山腳等他們。

不上山,我也不怕,抱著零食坐在山腳的石頭上等。過了幾分鐘,山裡突然有人喊我,抬頭一看,是柳柔他們三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上面。

柳柔親切的喊,童童,快上來。我們從旁邊的小道上來了,就等你呢。

我見他們都上去了,覺得不會有什麼事,問了下陳浩,他也覺得沒事。我的想法很簡單,他們沒事,我就不會有事,而且一起出來,我要是出事,他們也不好跟福伯交代。

於是抱著零食就往山裡爬。

但剛到三人前面,都不等我說話,他們就同時笑了聲,化作一道青煙消失,地上落了三道符,上面有一縷頭髮。

替身符!

這種符又叫替死符,是用來避禍的,使用的代價很大,用一次折損十年壽元,不是生死關頭,沒什麼人會用。

他們三人為了騙我,加起來短命三十年都不怕了……

我反應過來,回頭就想往山下跑,但轉身發現身後白霧瀰漫,不見腳下的路。

陳浩從長生圈裡出來,拉住我說,老大,是陣法,你千萬別亂動。

我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四處看了看,除了下山的路被迷霧遮擋,別的地方視線都不受影響,能看到遠處的四座山,一覽整個小鎮的風光,可見陣法類似於困陣。

陳浩朝上山的小路看了一眼說,老大,要不我們上去?

我搖頭,既然被騙到陣裡,最好還是不要亂動,免得觸發殺機。時間長了,福伯不見我回去,肯定會來找。

但等了一會,不遠處就傳來一陣低沉的嗚嗚聲,有個女子在哭,那聲音有些縹緲,聽起來很怪。

陳浩立刻回到長生項圈裡,我把零食藏好,尋著哭聲戰戰兢兢的走了十來米,看見枯草裡有個白色的影子,我沒敢弄出動靜,悄悄的扒開雜草。

前面有一隻白狐,正趴在一隻兔子身上,哭聲就是從它嘴裡傳出。

那隻兔子嘴角有血跡,顯然是死了。

這……這不是應了一個成語,兔死狐悲?

只是這種事發生的時候,怎麼看都覺得怪異。我聽白狐的哭聲像人,八成是成精了,也不敢去招惹。

正準備悄悄的退回小路,身後突然傳來個渾厚的聲音,你是那家的小孩,怎麼跑這裡來了?

我嚇了一跳,那狐狸的哭聲也一下停了。

回過頭,小路上站著一個樵夫,看起來比爺爺還老,不過精神頭很好,背上揹著一大捆木柴,像剛從山腳上來。

爺爺,我甜甜的喊了聲,說自己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老樵夫面板黝黑,狐疑的打量著我說,這裡是五道山,你想回去那得晚上了。

他說完不在理我,繼續朝山頂走。我急忙讓在一旁,等他過去後就緊跟在後面。

老樵夫也沒說什麼,路過狐狸哭兔子的地方,他突然停下,指著死兔子說,你去幫我撿來,拿回去晚上下酒。

我四處看了看,那狐狸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死兔子卻留了下來。老樵夫使我做事,自然是同意我跟著他,不敢拒絕,警惕的過去把死兔子提了回來。

路上老樵夫也不說話,到了山頂有個茅屋,他卸了木柴後就開始劈。

我不敢多話,默默的坐在旁邊等天黑。

但看著看著,我發現他的斧頭都沒碰到木墩,木墩就直接裂開了,那斧子使得看似樸實,可看久了,就能感覺到一股凌人的氣勢。

我忍不住走近了些,老樵夫當我不存在一樣,把每一棵木墩都認真的劈成小塊。

看了很久,陳浩突然在我耳邊小聲說,老大,都八個小時過去了,這天怎麼還沒黑?而且頭上也沒太陽。

他一提醒,我下意識的抬頭,天上灰濛濛的不見太陽。細細回想了下,好像從進山開始,就沒有見過陽光。

而我們進山的時候,天氣很好,是萬里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