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對於一個和離回來的庶出的孫女兒她尚且能如此大方,他們就該知道的,她會盡力叫庶出的兩房也得到身為衛老太爺的子女該得到的。

如此一來,除了一個定北侯的名分,他們也沒什麼好爭的了。

衛安不想叫衛老太太想太多了,笑著安慰了她幾句,等到她歇息了便出來,回了自己的院子,很是發了一會兒的呆。

玉清進來送茶水,笑著提醒她:“姑娘,藍禾進來給您磕頭了。”

衛安這才驚醒過來,想起藍禾跟林躍已經成親三天了,不由便又歡喜起來,笑著讓玉清快去把藍禾叫進來。

成了親,就是林躍媳婦兒了,也該進來給衛安磕頭請安的。

衛安一見藍禾便知道她過的好,笑著一把把她扶起來,問她:“林躍待你怎麼樣?過的還習慣嗎?”

藍禾已經梳了婦人頭,聽見衛安問,臉都羞得通紅,抿了抿唇點頭,聲若蚊蠅:“都好的.....”她看著衛安,忽然又跪了下來,朝著衛安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頭:“姑娘,多謝您.....”

衛安被她弄得懵了,急忙伸手去扶起她來:“怎麼動不動便跪?”

“多謝您.....”藍禾還是忍不住,重複了一遍:“您給的那些銀子和嫁妝.....我爹孃說,就算是小戶人家嫁女兒,也沒有那樣多的.....我嫂嫂還算是小家碧玉呢,東西也沒有我的多,這都是託了您的福......”

嫁了人,才知道去了別人家裡跟在自己家完全是兩回事,處處都是不同的,也更加察覺出了有衛安這個好主子,嫁妝多的好處。

家裡上上下下都對她很是客氣,連聽說難相處的嫂嫂也都是對她和和氣氣的,她回孃家便聽母親感嘆,說是她掉進了福窩裡。

衛安忍不住笑了,伸手將她拉起來:“好了,這些值得什麼?你跟著我這麼多年,我們彼此都不必說那些虛的。”

藍禾擦了眼淚點頭,又問她:“聽說您這回去做客,又遭了刁難.....”

這是林躍告訴她的。

衛安搖了搖頭,並不太當回事:“並不算是刁難,充其量算的上是看了一場戲罷。”

正說著,玉清掀了簾子進來,看了她一眼又看看旁邊的藍禾,輕聲道:“姑娘,漢帛送信進來了,是侯爺給您的。”

今天衛安並沒有見到沈琛的面,沈琛就直接被臨江王叫走了,送信來,只怕是替衛安解惑,說清楚今天的事的。

果然,衛安開啟信,沈琛說的就是他早知道徐大老爺的算計,這回是故意叫徐大老爺吃虧,也叫臨江王好好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好消除對她的誤解的。

信的末尾,他說明天是明魚幼的忌日,他一樣也會去普慈庵,讓她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