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沈琛是怎麼對衛安的,藍禾玉清和這些底下伺候的人都看在眼裡,都替衛安覺得高興,也總是向著沈琛說話。

衛安聞言便有些赧然,而後眼裡又閃過一絲狠厲,才伸手接過了藍禾遞過來的藥膏,替沈琛將袖子捲起來,才輕輕的將藥膏替他抹上去。

傷口通紅的,像是揭開了皮就能看見底下的肉,衛安卻並沒有覺得這傷口可怖,只覺得心疼又愧疚:“若不是為了救我,也就不必受這樣的苦了。”

當時沈琛整個人撲在她身上,幾乎把她整個人都給裹起來了,那些火藥散在他背上手臂上,他傷的極重。

可是他卻一聲不吭,只是抱著她往府裡衝,躲開那些還在爆炸的火藥,和那些趁機想要渾水摸魚殺了他們的那些人。

最後他也沒有說他受傷的事,若不是後來漢帛哭著來找她,她還以為沈琛真的沒事。

“這算什麼?”沈琛壓根沒當回事,見她漂亮的眼睛裡似乎含了淚光,便笑起來:“你看著傷的重罷了,其實根本就沒什麼,從前受過比這重的傷多的是,我也沒有當回事過。何況你是我的未婚妻,心上人,我若是不救你,難道看著你受傷嗎?傷在你身上,那可比傷在自己身上要痛的多了。”

他是說真的,接到線報的那一刻,他只覺得人都懵了,什麼也顧不上,唯一的念頭便是要儘快的去救人。

衛安要是有什麼事,他那個時候只有一個念頭他大概也活不下去了。

現在衛安分毫無傷,對於他來說,便已經是最值得開心的事,其他的什麼事都不要緊了。

衛安被他說的就更要哭,她這個人總覺得別人對她太好就是負擔,可是沈琛的好卻總是來的這樣理所當然又安心,從來不會覺得有什麼壓力。

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哽咽,她低聲問沈琛:“查出是什麼人所為了嗎?”

這些人明擺著就是衝著要他們的命來的,動手又快又準,而且還能摸透她出門的時間以及站位,然後還得安排火藥往鄭王府門前過,確保它能爆炸。

這能耐,不說手眼通天罷,可是在京城也算得上是獨一份了。

按理來說,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實在是鳳毛麟角屈指可數才是。

藍禾在旁邊替他們接過了紗布和藥膏放在旁邊,看著衛安有些茫然:“郡主,傷的明明是侯爺,為什麼咱們要對外說是您受了傷昏迷不醒?”

藍禾跟玉清也受了傷,幸虧紋繡和素萍她們兩個撲的快也救的快,否則的話,她們兩個小姑娘就算是沒有跟其他那些離得近的一樣炸成肉塊,最後肯定也得重傷了。

衛安看著藍禾脖子那一塊的傷疤便覺得刺眼,抿了抿唇,輕聲問她:“給你的藥膏你按時塗了沒有?小姑娘家家的,留下疤痕就麻煩了,你自己心裡也要上心,不能含糊的。”

說起這話來的時候,衛安活脫脫的就像是另一個衛老太太,藍禾怕她傷心,急忙申辯:“一直用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