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太自討沒趣,鬧了幾次知道徹底沒用之後,也就不再鬧了。

李三徹底被賭債壓得抬不起頭來,這還不算,不久就有人去衙門告他,說他之前放高利貸,竟還鬧出過人命。

順天府出了文書捉拿他,他就更成了喪家之犬,李家族裡特意開了宗祠把他給從族中除名了。

衛玉攸聽紫荷說起這些,面上竟沒什麼表情,或許是夫妻之間反目總是比一世恩愛要容易,從李三總是出言不遜出口傷人,總是誆騙她把嫁妝拿去揮霍,算計她還要算計她的家人孩子的那一刻起,她就徹底看清這個男人了。

要說對和離有什麼不滿的,那就是覺得這個結果太便宜了李三。

可是現在,連這點子不滿也沒了。

這才是李三這種人該得的報應。

她笑了笑,見紫荷有些出氣的感覺,便搖了搖頭,相比較起來,她自己卻對這些沒什麼太大的情緒起伏了。

只是,帶累了衛安,總是不好的。

從前年紀輕不懂事,只想著把人都比下去,自己突出才是最好的,嫁了人才知道為什麼家裡一直教導她們要姐妹和睦,要互為援引,若是連自己家的人都跟斗雞似地,那還指望誰能在你落魄的時候拉你一把呢?

她嘆了口氣,莫名嘆了一聲:“都怪我。”

衛安正把兆哥兒抱起來喂他吃糕點,聽見她這麼說就挑眉看了她一眼,見她面帶悵然就知道是在說自己和沈琛的婚事,正要說話,就見遠處翡翠著急忙慌的朝著這個方向跑了過來。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衛玉攸也回頭去看了一眼,而後就有些神情凝重的站了起來:“怎麼回事?翡翠姐姐從來不會這麼冒失的.....”

可是她現在卻跑的連儀態也顧不上了。

衛安也有些愕然,想起昨天晚上老太太那邊請了太醫,就面帶憂色的也跟著站了起來,把兆哥兒交給了紫荷抱著。

翡翠一轉眼已經到了亭子裡,來不及上樓,一面走便一面說:“郡主,五姑娘,快.....郡主快往前廳接旨去......”

接旨?

衛玉攸吃了一驚,立即便反手握住了衛安的手有些擔憂:“不知是什麼事......”

衛安卻並沒多吃驚,不管是什麼旨意,先去接了就知道了,在這裡猜也猜不出是個什麼來。

她很快就回了衛老太太的院子先換了衣裳,才跟著衛老太太去前廳接旨。

衛陽清已經叫人準備好了香案等物,連傳旨的竟是黃興,這個時候正跟衛陽清說些什麼,見了她和衛老太太來,還微微露出個笑臉來:“二位來了?接旨罷!”

黃興跟沈琛是相熟的,他能露出這個表情來,就說明不是什麼壞事,衛老太太捏了捏衛安的手,要她放心,緩緩的跪了下去。

衛安也緊跟著跪下去。

黃興便緩緩展開那捲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衛家女衛安,京城世家之後,誥封懿德,行端儀雅,禮教克嫻,詩書傳家,執釵亦鍾靈毓秀有詠絮之才,今及芳年待字金閨。潭祉迎祥,與平西侯沈琛良緣天作,今下旨賜婚,賜冊賜服,垂記章典。”

衛陽清在旁邊聽的皺起眉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