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老太太神情也逐漸凝重起來,靠在軟枕上的身子直了直,正色道:“讓老五來,我問問他。”

現在也不是遮遮掩掩的時候了。

衛安點了點頭:“是該請父親來,他是當事人,他做了什麼,是有人跟他說了什麼,再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的了,與其我們自己在這裡揣測,不如就問問父親,他這些天到底在做什麼。”

衛老太太便吩咐花嬤嬤:“再去前頭看看,要是五老爺回來了,便說我有事找他,請他過來一趟。”

花嬤嬤急忙去了,一盞茶時間沒到就又折回來:“老太太,五老爺回來了。”

她趕得巧,出去就碰上衛陽清回來,衛陽清知道衛老太太這邊急著叫他進來,連衣裳也沒換,就急著趕回來了。

一進來就急忙先跪下給衛老太太請安。

衛安也早就已經站起來給他請安。

彼此見過了,衛陽清才問衛老太太:“您找兒子,是不是有什麼事?”

衛老太太從前可從來不管他的事的,哪怕是管,也是叫二老爺三老爺多過問。這回卻催的這麼急,他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了。

衛老太太看了他半響,將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了,才問:“你這些天,似乎忙得很?”

衛陽清有些茫然,不知道衛老太太為什麼這麼問,可是還是實話實說的點頭:“是有些忙,因為贛南那邊要清理河道,修建堤壩,江西那邊很是重視,我們工部批條子下去也是很謹慎的事,江西那邊催的急,因此一直纏著兒子。”

衛老太太蹙了蹙眉頭,從這話裡聽不出什麼來,便乾脆直接問道:“所以你最近天天早出晚歸,是在商議這些事?”

“倒也不是。”衛陽清搖了搖頭:“這件事還是其中之一,江西那邊的人進京,先沒有找上兒子,是託了左侍郎找上兒子的,左侍郎張大人牽線搭橋.....”

工部左侍郎,張偉勳。

衛老太太嗯了一聲,又問:“既然這件事不是你一人能定,上頭還有尚書大人,為什麼偏就要找你不可?”

衛陽清不知道衛老太太怎麼今天對這些事情這麼有興趣,可是還是老老實實的道:“還有一事,張大人.....他同他家裡最近鬧了些彆扭,因此總是來找兒子訴苦。兒子因為跟他是同僚,推拒不得,見他又天天借酒消愁,便只好總是規勸一二。”

衛老太太見衛陽清態度坦蕩眼神誠懇,便知道他說的是真話。

那也就是說,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花天酒地一說。

或者說,那些人做的局還沒有成功叫衛陽清入局,才剛開了個頭。

她哦了一聲,放下心來,難得的對著衛陽清也能有了幾分溫柔:“早上的時候,平安侯夫人來過了,說了些話.....”

衛陽清有些明白了,看著衛老太太:“是不是有人說了什麼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