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松文是很能揣度上意的,事實上他做的也足夠的好。

這個時機,正好是衛安死了也是白死的好時機。

可是衛安竟然沒死!

鄒青覺得雙眼發澀,腦袋發暈,腦海裡嗡嗡嗡的像是有無數只蒼蠅在響,聽見了炸藥的事情之後,瞬間便有些繃不住了。

要是隻是收買鄭王府的下人,他就算是到最後扛不住認下來了,那也沒什麼,大不了就說是擔心衛安還是咬著不放找工部的麻煩,所以就專門收買了小廝探問訊息唄。

至於下毒?

誰能指證?

毒藥進去的每一道程式都是不同的,經手的人不知道下一道經手的人是誰。

就算是全部都能指證的出來,那又能怎麼樣?

最後頂多是查到他身上,他會把事情都推給底下辦事的人,說是底下的人不懂事,想要替他和上頭分擔壓力所致。

他一開始真沒有多擔心,因此一來便指出了林三少不合規矩的做法,沒把他當回事。

可是現在卻不同了,炸藥的事情讓他覺得頭昏昏沉沉的厲害,他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陣,嘴唇抖動了好一陣,竟然沒能說的出話來。

不管沈琛和林三少他們到底知道什麼,知道了多少,也不管他們是不是在故意耍詐想要詐出他的話來,閉口不說話,怎麼都是最好的。

否則的話,一旦真的說漏了嘴,那才是真的要命了,到時候蔣松文不但不可能會再伸手救他,反而會把他的家人也一併處置了。

他不說話,應凱便嘖了一聲,皺起眉頭來冷笑:“怎麼,啞巴了?”

鄒青被綁在木樁上的手已經開始隱隱發抖,連握拳都有些困難了,可是他還是硬撐著轉開了頭,硬是不去看應凱和林三少。

擺明了一副誓死不可能說半句話的態度。

應凱很不耐煩了,忽而站了起來將面前的桌子一腳便踹翻了,上前幾步又一腳踹在了鄒青的膝蓋上。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鄒青立時站不住了,綁著高高的手也跟著往下墜了墜,肉立即就卡在了繩子裡頭,鑽心的疼。

“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應凱轉過頭去看著林三少,挑了挑眉就道:“三少,您近來真是太好性兒了,這活閻王的綽號怕都沒幾個人記著了,既然這人這麼不聽話,怎麼,咱們就這麼放著他,由著他?”

林三少緩緩的垂頭看著自己的指甲蓋,哦了一聲,慢悠悠的抬起頭問他:“那你說要怎麼樣?”

“當然是給他點兒顏色瞧瞧,我們錦衣衛近些時候來少動用那些刑具了,都快生鏽了,也該活動活動。”